「不好笑?」黎珀歪了歪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看森醫生您演得挺開心的,真的要結束嗎?」
話音才落,森德臉色瞬間漲紅了,他手背冒出根根青筋,似是遭受了極大的羞辱:「那請你拿出證據,否則我會報告給兩位長官,讓他們幫我討回公道。在S區,污衊罪受到的懲罰可是很嚴重的。」
「公道?」黎珀輕飄飄地把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也確實笑了,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你所謂的公道是什麼?是多次篡改污染源篩查結果,幫我躲過S區的檢查?還是給魚三下套,設計讓我目睹他的感染?抑或是這次,宗太突然犯病,好讓我在全息模擬訓練場景中看到那一幕?」
從第一次污染源篩查到如今,他所有的檢測都是森德為他做的,如果結果出了問題,那只能說明兩點——黎珀有問題,或者森德有問題。而那些新增的、支離破碎的記憶,則恰巧證明了有問題的不是他,而是森德。森德來S區那麼久,自然知道S區每年都會為作戰員制定訓練計劃,而作為污染物核心研究員之一的他,想動個手腳顯然非常容易。
至於魚三……其實這是黎珀瞎猜的,他只知道魚三和森德私交甚篤,森德想使什麼手段簡直易如反掌。而魚三也像計劃中的那樣,察覺到被污染的第一時間就找上了森德,從而把黎珀再一次送到了他的面前。
「你有什麼證據?先不說後面兩樣,單論污染源篩查,結果也都是你親眼看到了的!」森德臉色徹底沉了下去,聲音里也滿是怒氣。
「證據麼……」黎珀刻意拖長了尾音,他瞥了一眼森德,表情戲謔,「後兩樣確實是我猜的,沒有證據。但污染源篩查……」
忽然,他手指微微一動,居然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團沾血的紙巾。那團紙巾被揉的極皺,黎珀握著它,在森德眼前一晃,「這是沾著宗太鮮血的紙巾,你把剛剛給我檢測的溶液拿過來,造沒造假,試試就知道了。」
「……」
森德臉上風雲變幻,表情堪稱豐富多彩。黎珀嫌他墨跡,便越過身,自己去拿。
檢測容器就放在桌子上,森德還沒收拾乾淨,黎珀伸伸手就碰到了。可就在他剛剛碰到容器,即將要把紙團丟進去的前一秒,森德忽然嘆了口氣,淡淡出聲:「……放下吧。」
黎珀背對著他,嘴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他收斂好表情,側過身,直面森德:「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森德笑了:「這麼直接?」
「我不想浪費時間,」黎珀面無表情道,「你費這麼大勁折騰,不就是為了現在讓我站在你面前?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也沒興趣知道你做了什麼破事兒,我只想知道你們的目的。」
森德似乎沒料到黎珀性格反差居然這麼大,他似乎還停留在對方之前溫聲軟語的時候,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不過,他表情依舊淡定,只順著黎珀的意願,簡明扼要道:「組織想讓你回去。」
黎珀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森德只道:「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