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譽沉默了很久。久到黎珀想要伸手推開他,轉身走人,他才終於開了口,聲音漠然:「這就是你想了半分鐘找的藉口?」
黎珀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倏然一暗。緊接著,江譽俯下身,沉沉地壓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撇過臉,想要躲開,可他整個人都被江譽罩在身下,哪裡躲得過去。怔愣幾秒後,他身體一僵,竟是頸側貼上了兩瓣柔軟。
——江譽親他脖子幹什麼?黎珀困惑地想。
豈料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下一瞬,他脖頸一痛,瞳孔倏然散開了。
江譽一手撐著門,另一手鬆松地扼住黎珀脖頸,強勢地錮住他。他聞著黎珀身上屬於別的alpha的信息素,眼底閃過一抹鮮明的厭惡。只消幾秒,他垂下頭,犬齒叼住黎珀頸側皮肉,深深地刺了進去。
這裡不是腺體,也並非臨時標記,是無法灌輸信息素的。但江譽卻置之不理,他一向冷靜,鮮少有失控的時候,如今卻咬著omega的脖子,毫不憐香惜玉地留下深可見血的咬痕。
江譽從不是什麼溫柔的人,他本就是個占有欲極強的alpha,野性與征服是刻在骨子裡的。他對黎珀溫情的前提是,他得聽話——雖然這聽話的底線已經放得很低,只要他留在身邊就可以。
可黎珀還是做不到。不僅做不到,還染了一身腥味兒回來。江譽冷靜地想,他沒立刻占有他,已經很理智了。
頸側的咬痕極深,鮮血順著齒痕邊緣涌了出來。江譽舔乾淨,然後抬起頭,去看黎珀的臉。
反常的,黎珀很安靜。安靜到整個過程一動不動,連掙扎都沒有。江譽讓他轉過臉,他也不聽,只執拗地撇過臉,眼睛緊緊閉著。
江譽耐心告罄,強硬地掰過他的臉。終於,黎珀的臉如願以償地轉了過來,可剛一瞥,他就怔住了。
黎珀眼眶周圍全是紅的。見躲不過,他睜開眼,冷冷地看著江譽。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全是眼淚,淚珠盈在眼眶裡,在燈光的照射下一閃一閃,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他盯著江譽,沒什麼表情道:「咬夠了嗎?還想咬哪兒?要是不夠,是不是還得打個分手.炮?」
他睫毛眨了一下,只一瞬,一顆淚珠倏然墜落下來,從臉頰滑到下巴上。
濕暖的眼淚很快被微涼的指腹抹掉,江譽搓了搓指尖的濕潤,心臟罕見地抽痛了一下。他盯著黎珀,眉心微皺:「哭什麼?」
黎珀看了他一眼,又摸了摸頸側的齒痕,沒說話。眼淚接二連三地掉下來,他沒管,只慢慢地走到感應門前,打開進去。
等江譽走進去時,他已經把衣服脫掉了。
黎珀平靜地坐在床上,盯著江譽,抬了抬下巴:「褲子脫了。」
江譽眉心蹙得更深,他沒上前,只道:「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