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匡風的心立刻安定了下來。雖然他很想問江譽黎珀到底去幹什麼了,但那三個字就跟定心丸一樣,讓他沒有絲毫質疑的想法。
金沐懸著的心也鬆懈下來。他抬起頭,目光下意識落在了江譽的左耳上。見那裡的耳釘還在,他瞬間又有種塵埃落定的無力感。他就像一個被扎破了的氣球一樣,瞬間從充滿氣的狀態變成了扁扁一片,蔫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匡風和金沐也該走了。臨走前,江譽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沒什麼表情地開口:「以後這種事別再來問我。」
「是!」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
……
匡風和金沐走後,房間內又歸於冷清。
辦公桌上的文件有些凌亂,不復以往的整齊,這也說明,它的主人內心並不像表面表現的那樣平靜。
一旁的垃圾桶里,散落著數個被拆開的紙盒,難懂晦澀的專業名詞排成一片,最深處還有一支帶血的針劑。
江譽坐在辦公椅上,輕輕按了按蹙起的眉心。他盯著桌面上攤開的計劃案,眼底表情難辨。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打開感應門,朝里走去。
單人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隻單肩背包,是黎珀常用的兩個背包之一,另一個被他帶走了。背包內,有黎珀留下的、所剩無幾的幾件東西。
通訊器、幾件衣服、沒喝完的營養液……甚至還有他注射完發情期延期特效藥後,留下的紙殼包裝。
江譽視線停留在上面,想起了上次在白樓那場偶然的相遇。
當時他還在生氣,沒想好要怎樣面對黎珀,沒想到那就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面。
至於黎珀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他並不全信。
黎珀的通訊器被江譽握在手裡,冰冰涼涼的,已經沒了那人溫暖的溫度。他解鎖打開,沒什麼表情地看完了他所有的聊天記錄,即便他已經看過了很多遍。
——也自然沒錯過,匡風和金沐新發的那幾條。
不僅如此,還有幾條其他人發來的消息,蘭登,羊光,諾亞……
江譽煩躁地蹙了蹙眉,他注視著黎珀留下的所剩無幾的幾樣東西,忽然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他又恢復了那副冷靜的姿態,沒泄漏一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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