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後腦勺長眼睛了一樣,他無比精準地扼住了黎珀的手腕,隨後一用力,重重一擰!
「嘎吱——」
一股清脆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聽見這道聲音的一瞬間,巴爾克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屑的神情。可緊接著,他渾身上下僵住了。
冰涼的冷意在耳後蔓延,忽然,一簇白灰相間的東西掉了下來,他低頭一看,是一撮頭髮。
一撮他自己的頭髮。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黎珀緩緩垂下右手,盯著巴爾克腦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巴爾克先生,你應該也是實驗體吧?」
話音落下,巴爾克脊背一僵。
他緩緩轉過身,滿臉都是陰沉:「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黎珀無所謂地抬了抬眼,「你是實驗體,可惜不是成功的那個。」
沒錯,黎珀此舉並不是要攻擊巴爾克,而是為了驗證某一件事。
在原主的記憶里,他好像一直拿捏著巴爾克一個把柄,但具體是什麼,黎珀不清楚,這段記憶被掩埋的太深了。
和其他實驗員一樣,巴爾克對污染物是免疫的,在黑色沙漏紋身的作用下,污染物會把它們視作「同類」。據黎珀觀察,其他的實驗員耳後都有黑色沙漏紋身,可他唯獨沒看見巴爾克耳後的那個,而剛剛這一冒險的舉動,也是為了驗證他心中那個猜想。
像巴爾克這樣謹慎的人,身上是不會烙下別人的標記的,可如果沒有,他怎樣免疫污染物?答案很清楚:他的血液本身就可以和污染物的基因融合。
黎珀不覺得巴爾克是被動的,他猜測對方應該是看見了他這一例實驗體的成功,想親自復刻一個自己——可惜,沒人都有原主那樣的好運氣。
他失敗了,他無法真正和污染物融合,也無法真正地獲得污染物的能力,這點雖然只是黎珀的猜想,可某一點卻可以幫黎珀證實它。
那就是中心實驗基地五層的菌絲。
巴爾克對權勢的痴迷已經到了著魔的地步,如果他本身的血液可以為菌絲提供足夠的營養,從而孵化出孢子,那他就絕對不會再叫原主回來。原主手上抓著他的把柄,黎珀想,他應該一開始就想讓原主死在S區,但豈料那麼多人的血肉也無法催化孢子,他只能再將原主招回來。
可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難道巴爾克沒有弱點嗎?
黎珀一邊分心盯著巴爾克的一舉一動,一邊飛速地思索了起來。他現在手裡只有一把匕首,一把手槍,還都不是精神力武器,打在污染物身上的效果微乎其微,就像剛剛子彈打在巴爾克身上,卻沒對他造成影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