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譽撥開黎珀後頸處的頭髮,垂眸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面色一頓。
黎珀後頸腺體的位置已經腫成了桃核那般大,不僅如此,那一片都是紅色的。黑色的短髮刮過那個位置,只是輕輕一掃,黎珀就被激得渾身發抖,他瞳孔渙散著,盯著江譽的臉,慢慢道:「我也挺沒用的。」
江譽沉默地看著他,最終很平靜地開口:「抑制劑失效了,你想怎麼辦?」
黎珀盯著江譽的臉,心臟某處忽然被狠狠刺痛了一瞬。也是,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係了,江譽也不可能再為他做臨時標記,如果他沒有抑制劑,要麼就只能硬生生熬過去,要麼就去外面找個alpha,臨時標記一次。
江譽好像永遠冷靜,永遠高不可攀,即便他們曾經有過一段,即便他現在如此痛苦,他都能裝作視而不見,然後冷靜地把選擇權交給黎珀自己。
「我想不出來。」黎珀很誠實地回道,「但是有一個方法,也許可以試一下。」
「長官,聽說疼痛能掩蓋一切,要不……」
還沒說完,黎珀就被江譽冷淡地打斷了:「這就是你想的解決辦法?」
黎珀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他抬起鮮血淋漓的左手,喃喃自語:「但是……好像也沒什麼用。我現在挺能忍疼的。」
鮮血因為他剛剛大幅度的動作,又滴落下來,一點點滴在雪白的床單上。黎珀視線完全失焦了,此刻的他眼底沒了半分生氣,就像是一個隨時可以被丟棄的破布娃娃。
「沒人要我了,」他說,「……好像結束了也挺好的。」
可就在下一秒,他忽然發覺後頸傳來了一抹尖銳的疼痛。那抹疼痛刺激性極強,一下子就將他的眼淚逼出來了。黎珀睫毛濕了一片,神智也終於出現了半刻的清醒,他側了側頭,突然意識到江譽在做什麼,瞳孔一縮。
腺體被咬開了,黎珀遲鈍地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害怕,於是終於開始掙紮起來。豈料他的掙扎很快被江譽壓制住了,江譽地錮住他的手,態度強硬又不容拒絕。
黎珀雖然經受過臨時標記,但之前江譽都很溫柔,從來不會注入過量的信息素。可如今,大股大股的信息素湧入進他的腺體裡,他渾身發軟,幾乎承受不住。
他也確實承受不住,只是短短几秒的功夫,他就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白光。像是煙花在眼前炸開,他眼底盈滿水霧,眼底出現了崩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