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紙面上明明沒有五官,沈恪卻恍然覺得此刻的小紙人是對他笑著的。
心裡那股奇怪的柔軟感覺又上來了。
「我還從余固那裡偷了一小包果蔬干,如果你幹活餓了的話,我可以餵你呀。」郁樂音看了眼沈恪因為調配濕泥弄髒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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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固將舊手辦清潔乾淨,和他房間裡的其他手辦擺在了一起。
他想起來沈恪還沒回來,回到了茂叔三層小樓的樓頂。
沈恪剛好修補好了樓頂上的裂縫,扔掉了手裡的水泥桶準備走人。
小紙人站在他的右肩上,抱著一小包果蔬乾片,努力墊著腳餵沈恪吃一片黃瓜片。
沈恪微微向右偏頭張嘴接住了小紙人投餵的能量補給。
余固心裡有些泛酸,可惡啊,本來他也能享受「小僕人」這樣貼心的伺候。
「修好沒啊?」茂叔醇厚的聲音從樓梯下傳來。
小紙人當即扔掉了手中空空如也的果蔬乾片包裝袋,順著沈恪的手臂滑到了他的口袋裡。
現在用不著提醒在外人面前要藏起來了。
茂叔驗收了屋頂的修葺成果,一開始的臉色有點難看——是他猜錯了,這小子竟然學東西上手得這麼快,修個屋頂有模有樣的。
後來余固把他拉到一旁,偷偷提醒他,上回他們那群吃飽了沒事做,打賭新來的被放逐者們誰能笑到最後,他和余固壓得都是沈恪。
茂叔是因為壓根不熟悉新來的被放逐者都有哪些人,好玩似的跟著余固一起壓了沈恪。
這回知道余固為什麼壓沈恪了。茂叔覺得他也沒虧什麼,此刻倒是對沈恪高看了起來。
無論大事小事,年輕人能沉住氣做一件事就是好性子。
「你把那個通訊器拿走吧。」來到了樓下,茂叔把他收來的廢舊通訊器的其中一個給了沈恪,作為這次幫忙的報酬。
余固疑惑地看向沈恪放在手裡顛了顛的通訊器,忍不住問:「你拿這東西做什麼,你的壞掉了?」
他記得沈恪隨身帶著一個通訊器,應該是有錢的高級貨,就壞掉了?
沈恪將通訊器收了起來,漫不經心「嗯」了一句。
到了傍晚,茂叔給余固送來了一籠新鮮出爐的包子,說是他跟人打麻將贏了的戰利品。
余固已經很久沒有吃到熱乎的東西了,喝水倒是喝過熱水,就是很難吃到熱食。
中心區的人生活不容易,吃的一般都是保質時間比較長的食品。
「媽呀,還有肉包子呢,茂叔這是和誰打麻將贏了這麼好的戰利品?」
一籠包子一共有十個,余固知道修屋頂的時候他沒出什麼活,心虛地只拿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