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三年前,沈恪的眉眼線條更成熟,身上的清寂感更濃重。
沈恪看出了他眼裡的怔愣。彼此的變化都很大,在這一瞬間三年的時間仿佛又變得很長。
他把盛著解暑藥汁的瓷碗放在茶几上,語氣淡淡的:「醒了就自己喝完。」
郁樂音低著頭不說話,端著瓷碗,慢吞吞地又含了一口。
喝了這藥汁,他頭暈腦脹的感覺消解了不少。
沈恪不在客廳了。郁樂音偷偷朝後望去,發現沈恪站在陽台上,手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煙,剛好要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眉眼冷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喝完了,」藥太苦,郁樂音表情複雜,「可以借用廚房洗一下碗麼?」
「不用問我。」沈恪背過身去抽菸。
看著水流沖洗掉瓷碗上的清潔劑,郁樂音關了水流。站在廚房,不敢有大動作,不在意又很在意地觀察這間房子的歷史居住痕跡。
洗乾淨的碗放回了該放的位置,郁樂音手指上沾著水珠,走向茶几想抽張紙擦手。
沈恪正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看著茶几邊上一支靜立的口紅。
郁樂音先開口:「……我要先走了,剛才你也聽到我朋友說我待會兒要去——」
話沒說完,沈恪截斷了:「這麼多年沒見了,洗個碗的功夫就走人?」
尾音帶著隱隱的陰沉。
眼神划過那支口紅,廚房裡還有花紋精美的粉色瓷盤,明顯不是沈恪簡約審美的風格。
郁樂音張張嘴,還是沒問出口。
「那支口紅和我沒關係。」沈恪簡明扼要。
郁樂音沒有說話,但低了下頭,心裡突然順暢了。
陽台上的窗戶拉得很開,窗外雨越來越大,風也是。掛在陽台上的幾件衣服被吹落,吹進了客廳里。
郁樂音離得近,走幾步將衣服撿了起來。
衣服都是男款,其中兩件的尺碼比沈恪身上穿的要大。
郁樂音隱隱猜到了那兩件衣服是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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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一宵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在診所里包紮好了。余固和他等了說去買藥的沈恪很久,還沒等回來人。
「啊?你問我怎麼追人?」余固被賀一宵問懵了。
他有個女朋友。
他說:「不是,兄弟,你這條件還要向我請教如何追人?」
「主要是對他很好,但是他對我沒有那種感覺,我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賀一宵不解。
他在學校里談過一個軟萌的小男朋友,對他很好,加上他外貌條件還不錯,自然而然就追到手了。
他對郁樂音好了三年,暗示了很多次,郁樂音都假裝不懂躲過去了。
余固拍拍他的肩膀:「別和你Boss一樣,在一棵樹上吊死,到時候被渣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