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易又丑又老,還有殘疾,脾氣也不好,又特別算計摳門,我嫁進他們家裡,就像是得到了一份長期永久的免費保姆工作,可我還是都忍了,辛辛苦苦討好他們一家子,生不出孩子張簡易從來不願去檢查,就辱罵是我肚子不爭氣,這些我都吃進了,就指望未來能有好日子,結果他們現在是怎麼對我的?」
林舒給魏雪倒了杯溫開水:「打掉這個孩子的事,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魏雪點了點頭,「沒孩子,和張簡易只要把婚離了,這輩子可以不用牽扯了,一旦有了孩子,就一輩子藕斷絲連了,我把孩子辛苦養大,未來張簡易還能死皮賴臉來摘果子要孩子贍養他;萬一養個白眼狼,長大後看張簡易有錢,就直接投奔張簡易,那我更要氣死。」
「孩子如果生下來,我要養孩子就得去打工,也不可能好好陪孩子,張簡易也不見得願意給這孩子出多少錢,肯定是扯不完的皮,這孩子生下來就能預料到不會有好日子,何必帶他來這個世界上受苦?」
「何況張簡易的基因也不怎麼樣,孩子萬一長得像他,不是什麼好事。」
魏雪說著,拿出手機給林舒看:「就我從租住房子逃走這一會兒功夫,張簡易又發了好幾條辱罵我的信息,還說自己還會繼續去那出租房裡拿東西。這種爛人,我只想趕緊打掉他的孩子。」
魏雪這次終於沒再情緒上頭,聽著她的分析,林舒知道她心意已定。
如今時間不早,她也擔心魏雪一個人出意外,索性收拾了下客房,讓魏雪暫時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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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林舒便直接帶魏雪一同去了律所。
然而雖然有案子在身,但前往律所的路途里,林舒還是忍不住有些不自在。
待會就又要見到許詩嘉了。
他昨晚是越界了。
但他醉了。
林舒是個成年人了,又是許詩嘉的上司,知道自己不應該用小女孩興師問罪那一套,應該更成熟地絕口不提,就算許詩嘉要道歉,她也應該展現出無所謂的大度一笑而過,反饋也必須自然,這樣才能化解兩人之間因為昨晚帶來的微妙尷尬。
總之,這件事說起來介於公事與私事的邊界線上,作為老闆,必須要處理好,否則未來相處不自在,更不利於團隊凝聚力,也不方便林舒繼續指揮許詩嘉。
一如林舒所料,她帶著魏雪進律所時,許詩嘉已經坐在了他的座位上,一掃昨天醉酒後微醺後固執又說胡話的模樣,酒醒後的許詩嘉精神奕奕氣質清爽,英俊講究,完全精英階層那種范兒。
林舒內心猜測的尷尬完全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他見了林舒,眼神自然坦蕩,像是對昨晚的事完全翻篇,熟練的比內心演練過無數遍的林舒還老道——
「早啊。」
林舒沒想到,許詩嘉不僅沒有就昨晚的事解釋道歉,甚至選擇了直接無視逕自翻篇,自然地仿佛一切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