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末尾,深藍色籠罩了生產隊,家家戶戶為了省錢晚點不點燈,隊裡安靜得可怕,只有時不時響起的狗吠聲,在蜿蜒的小路上迴蕩。
姜晚婉胸口起伏急促,後背溢出一層冷汗。
有肉是狼,鼻子靈活,早上出門時它沒反應,有人趁她不在家埋進去的。
早上她怎麼都找不到鎖頭……有人怕她把門鎖上進不去。
為了把這個東西埋進來,煞費苦心。
姜晚婉在周圍找了一圈,從窗戶下面的雪坑裡找到鎖頭,能把鎖頭藏起來又扔到這偽裝沒丟的,只有劉野菊了。
姜晚婉進屋把姜有肉抱出來,敲響二房的門。
出來開門的是沈二柱:「老四媳婦兒你咋來了?這麼晚有啥事,家裡啥壞了?」
因為野菊的關係,老四媳婦兒和他們關係一般,有需要只會找大房幫忙,大半夜來他們屋外,一定是發生了啥棘手的事。
說著,他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穿上,作勢要出來幫姜晚婉的忙。
姜晚婉沒讓他出來:「劉野菊在家嗎?」
沈二柱聽出她聲音里的不對,借著月光仔細一瞧,老四媳婦兒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不在,她回娘家了,是不是她又偷吃你屋裡啥東西了?你和二哥說,二哥賠你。」
這個娘們,一天天真不讓人省心。
姜晚婉冷笑:「她這是做賊心虛了。」
「二哥辛苦你把二叔二嬸都叫起來,我現在去叫其他人。」
她抱著姜有肉把沈老太,沈老爺子,還有沈業軍先叫起來,又去大房把沈建軍魏淑香,沈大柱和許蘭叫出來。
晚上八點多,生產隊的人基本都躺炕上休息。
沈家人披著衣服聚集在三房門前。
劉野菊不在家,王翠霞哄了一天孩子,早就困得不行,剛躺下就被叫起來,她抱怨道:「有啥事不能明天說,大半夜折騰人。」
魏淑香笑著勸她:「肯定有啥急事,過年的時候老四媳婦兒拿了那麼多吃的給咱,咱做長輩的,多體諒體諒孩子。」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王翠霞也不好說啥。
再說兩句,大嫂指不定要怎麼埋汰她呢。
三房窗戶裡面,姜晚婉拿了五六根蠟燭點著,蠟燭的火光把窗戶外面的空地照亮。
點完蠟燭姜晚婉出來。
王翠霞催促她:「老四媳婦兒到底咋得了?」
大家都心存疑惑,看向姜晚婉。
人齊了,姜晚婉用腳踹了下雪殼子裡面的布袋,麝香球滾了出來。
「昨天早上我出門,沒找到鎖頭,鎖頭不是丟了,是被人惡意藏起來,趁我不在家,跑到我屋裡把這玩意埋了進去。」
王翠霞看著地上的東西:「這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