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雋說得委屈極了,鼻子紅紅的。
沈行疆心裡嘖了聲。
以後生孩子,尤其是男孩兒,可不能培養成姜雋這樣的性格。
女孩兒動不動哭也就算了,男人怎麼能沒事就哭?
「所以呢,你沒掀桌子?」
姜雋心說你和我姐真是兩口子,怎麼都想著掀桌子:「沒有,我怕給你們添麻煩,所以就沒掀桌子。」
姜晚婉靠著沈行疆問:「老公你說,是不是應該直接把桌子掀了,把碗都砸了?這麼幹你怕嗎?」
沈行疆嗤笑:「我怕砸得不夠狠。」
「姜雋,你還沒有你姐有魄力,畏手畏腳,只要你不主動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有人欺負你就不需要忍,你是你姐唯一的弟弟,我娶你姐進門,我活著有一天算一天,她就不需要忍,她在乎的人也不需要忍。」
不然姜晚婉會傷心。
姜晚婉豎起大拇指:「聽到沒,我倆在這裡不需要你忍,下次人家欺負你,你再被欺負得像落水狗一樣,別回來認我。」
姜雋沒想到姐夫這麼剛,他聽得耳朵都熱了。
「好!我下次肯定不會再被欺負了。」
他什麼時候才能像姐夫這樣,做大男人啊?
先吃飯,多吃點,長得壯一點。
姜雋飯量一直就那樣,以前還喜歡挑食,這不吃那不吃,吃完飯他把碗筷收拾到廚房,認真洗涮好才離開。
沈行疆把自己的宿舍給他住,姜雋每天都睡在那邊。
姜家小弟離開,沈行疆把院門落鎖,月光皎潔明亮,院子裡種滿了瓜果蔬菜,屋中一豆溫馨燭光,他的懶媳婦兒趴在桌子前面學習,風吹著她緞子一般的頭髮,頭髮掛在雪白肩膀上,很美。
沈行疆索性站在欣賞,他下意識摸兜掏煙,摸了個空,兜里只有布料觸感,還有幾毛零花錢。
他只能站在外面干看。
屋內,姜晚婉和一道數學題較真。
正算的頭禿,感覺到兩道火熱的視線定在她腦門上,她茫然抬頭,水汪汪的桃花眼對上沈行疆:「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呢?」
那一瞬間的對視。
怎麼形容?
沈行疆總結了下詞彙,他覺得有一江春水,穿過歲月的長河,從他小時候對幸福兩個字生出渴望開始,截止現在,被溫軟的水浸泡。
他所追求的幸福,觸手可及,在他的心裡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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