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聽,男人的低吼和女人嬌氣的啜泣聲混作一團。
最後那幾下,姜晚婉沒忍住把他後背抓花,沈行疆洗床單和姜晚婉睡衣的時候,扯著後背火辣辣的。
他晾完衣服已經後半夜,自己去外面煮了碗白水面吃,吃飽刷完牙,他回來把風扇開到最大,鑽進被窩把姜晚婉納入寬闊懷中。
姜晚婉額前的碎發毛茸茸,沈行疆低頭親了親:「晚婉……小園園?」
起初姜晚婉沒反應,聽到有人喊她乳名,她用額頭蹭了蹭沈行疆的手臂:「……爸爸……」
沈行疆:「……」
誰特娘的是你爸爸!
他生氣把人甩開,懷裡空虛寂寞睡不著,不大會兒又把人摟過來,他用力在姜晚婉臉上咬了一口:「壞姑娘!」
姜晚婉迷糊的睜開眼睛,可憐巴巴捂住臉,半睡半醒腦子就不清醒,卻還記得為自己討公道,巴掌軟綿綿打在沈行疆臉上:「你才是壞東西,不許再拿蚊子咬我臉騙我了,我知道是你咬我了!」
說完眼皮合上,睡著了。
白嫩的小手留在沈行疆臉上,黑夜裡,除了風扇運作的聲音以外,響起男人低低的笑聲。
「我家姑娘真……聰明。」
……
秦淮河氤氳著兩岸的燈光,畫舫飄蕩在河面上,舫內琵琶聲混合著白貓打鼾的聲音。
「你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比秦淮河的水還要涼薄,聽著軟,實則要冷透旁人的骨子裡。
跪在地上的女人低著頭:「哥,求求你,救救我孩子的爹。」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救程含章,只有眼前的男人,她的堂哥,也是她曾經的未婚夫。
「什麼孩子的爹!無歡,三年前你逃婚,少主一直擔心你,記掛你,還派人天南海北找你,你如今回來就安穩做秦家的少夫人,不要再說惹少主不高興的話!」秦家管家梁叔從小看著他們長大,擔心這傻丫頭說了不該說的話惹怒少主。
秦小也,準確說是她不叫秦小也,那是她認識程含章時起的名字,她原本是百年中醫世家傳承人,秦家第六代嫡系旁支,秦無歡。
南方注重宗門,秦家延續著族譜制度,中醫世家,底蘊深厚,傳到第六代,秦家保留幾百幅秘製藥方,解百毒的便有十二幅,不止有藥方,還有現成的丹丸。
秦小也只要能求到一副丹丸,程含章就還有救。
她誠心懇求,跪在地上對著男人磕了幾個頭:「哥,救救他……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爹,求你看在我剛滿月孩子的份上,救救他吧……」
畫舫緩慢地在河面上划過,木質雕花窗墜著天青色的流蘇,男人穿著一襲月白色中式的長袍,容顏淡雅,氣質偏冷,身邊臥著一隻大白貓,他戴著玉扳指的手緩緩從貓身上拂過,他不像七十年代的人,更像十里洋場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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