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含章的家屬院離沈行疆不是很遠,布局差不多,院落小園帶著連排兩房。
區別是姜晚婉把自家院子打理得生機勃勃,程含章的院子什麼都沒有種植,只有房子孤零零立在院子裡。
好在是夏天,沒有提前燒暖屋子也能住人。
屋子有些潮濕,沈行疆把行李搬進來放到炕上,開窗通風。
小糯糯被吵醒,姜晚婉給他換了尿戒子,抱著他在地上哄著,小糯糯有點餓了,砸吧著粉色的小嘴。
沈行疆二話不說拿著傘去前院壓井水,拎了滿滿一缸水,燒開後給小糯糯沖泡奶粉。
孩子無疑是可憐的,爹媽都不能照看,又過得不比任何孩子差。
程文遠和程凌雪在旁邊插不上手,小糯糯吃飽打著奶嗝睡著,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程文遠才十分不好意思靠過去看孩子。
「含章和小糯糯都辛苦你們了,孩子有大名嗎?」
沈行疆搬來凳子和姜晚婉坐下,自然而然拉過姜晚婉的手幫她揉胳膊:「叫程千帆。」
程凌雪不敢看小糯糯,她會睹人思人。
她坐在炕上,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真的沒有辦法嗎?我哥才二十幾,他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好的未來。」
姜晚婉搖頭:「沒有了,除非……」
程凌雪希冀看過來:「除非什麼?」
姜晚婉蹙眉回想:「我幼時同我父親出去遊歷,曾經碰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姐姐,她年紀輕輕,就用針灸救過心悸停止心跳的人,我記得她家在蘇州南京一代,姓…秦……同她和我父親的交談中聽說,她們祖上從醫,有百種藥方和獨門針法…好像是叫……」
姜晚婉和姜北望來內蒙是五歲,隔年六歲去了蘇杭一帶。
她太小了,記得的不多。
屋裡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口,沈行疆停下手裡的動作,怕自己稍微動一下,把姜晚婉的回憶嚇跑。
姜晚婉用力去回想,想那天大姐姐給她吃的雪人雪糕,想那天發生的事,十幾分鐘後,她額角激出了汗,她終於想起來。
「叫五通針!」
「她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大夫,她說要和父親去香港,想要找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咱們這邊受限制,也不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
香港,對於現在的人來說,找一個人堪比海里淘沙。
沈行疆:「我覺得,不用去香港,可以去蘇州和南京打聽。醫術如此精湛,肯定有認識他們的人,找到熟悉的人,順藤摸瓜,說不定可以找到秦家後人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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