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面的小姑娘看他出來,害羞地和他打招呼:「沈總……」
「沈總。」
沈行疆餘光都沒有閃過去,徑直走出去。
姜晚婉不知道他要去哪兒,就跟在他身邊。
九十年代的街頭比七零年繁華許多,穿著橙色衣服的環衛工人在街上打掃,男人穿著花襯衫,留著中分頭,街拐角小鐵棚販賣報紙,還有一些紙質小說雜誌。
沈行疆從雜誌攤面前路過,他腿長走得快,姜晚婉跟得很費力氣。
和沈行疆結婚這麼久,她從來不知道他走路這麼快。
街口車來車往,他在雜誌攤側旁停留片刻,姜晚婉好不容易追過來,手心撐著膝蓋歇喘口氣的時候,風吹著攤子上的報紙呼啦啦飄起一半,姜晚婉看到報紙最頂端,紅色大字刊印『重金尋找愛妻姜晚婉』。
愛妻……姜晚婉。
姜晚婉啜泣出聲,她抬起胳膊蓋住眼睛,帶著濃厚鼻音道:「這個傻子……」
等她再次回過神,沈行疆已經走到街對面,他進了一家髮廊。
姜晚婉擦掉眼淚緊忙追過去。
髮廊很時髦,門口貼著滿牆古惑仔的畫報,理髮師穿著紅色襯衫,下面是條寬牛仔褲,耳朵上別根煙,他和沈行疆很熟悉的樣子:「沈老闆來了。」
上午不是忙的點,店裡沒人,沈行疆在椅子上坐下:「幫我把髮根補成黑色。」
男人熟練地去挑染髮膏,嘴裡嚼著泡泡糖,吊兒郎當的語氣說道:「沈老闆你不要總補了,老頭老太太都沒你補得勤,這玩意對身體不好。」
「有空多吃點黑芝麻補補。」
沈行疆沒說話。
店裡收音機放著歌,聲音不小。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夜色你太美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我承認都是誓言惹的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
沈行疆睜開眼睛:「江淮,這首歌叫什麼。」
站在旁邊的姜晚婉小聲道:「月亮惹的禍。」
理髮師江淮弄完染髮膏走過來:「月亮惹的禍,十一郎作詞張宇唱的,說起來,沈老闆你也為了你太太白頭了,你們肯定可以一起走到白頭的。」
「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她的。」
沈行疆驀然笑了。
「會的。」
他笑時,只見冰雪消融,萬里春光。
姜晚婉好不容易收起來的眼淚再次崩潰,她顫抖著,去觸碰沈行疆的手,手指從他身上穿過去。
她哭著蹲下去。
雖然是夢,但是太痛了。
姜憐曾經和她說過,沈行疆一直在找她,在報紙上不停刊印尋找愛妻的消息。
江淮開始給沈行疆染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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