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牽牛的懂事讓沈紅軍和王翠霞都頗感意外。
王翠霞不敢置信地問:「真的假的?」
王牽牛把臉上的眼淚擦掉:「當然是真的,只要你們不為難三柱,讓我幹啥都行。」
沈三柱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
如果說他以前羨慕沈行疆,現在是一點都不羨慕了。
姜晚婉有能耐,嫁過來以後卻經常和家裡人吵架,讓老四為了她得罪家裡人。
他的牽牛,把他當天,把他當地,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寧可委屈自己。
沈三柱對他爹娘要收錢的舉動有些不滿,卻也沒說什麼。
王牽牛一個月工資也有三十幾的收入,比不得兩人收得多,也能抵得上一半虧損。
事已至此,王翠霞只能暫時同意:「我和你爹在路上盤算過,現在不能直接回生產隊。」
「為什麼?」沈三柱很是不悅。
他們不回生產隊,就得和他們擠在一起。
他和牽牛剛結婚,他正貪那個,租的房子就這一鋪炕,大家睡一起,他晚上怎麼玩?
沈紅軍坐到炕上,用行動暗示沈三柱,他們是不會走的。
「我們被軍區趕出來,你又娶了流氓犯兒媳婦兒,回去被人戳脊梁骨嗎?」
「大隊重視作風問題,我倆回去上地,讓人笑話就算了,說不定還會被安排髒活累活,你忘了,咱生產隊有資本意識的大春家,年年分不到輕活,只能去挑大糞。」
王翠霞附和道:「以前就算了,我在軍區可是跟團演出的,人家都叫我王老師,我怎麼能回大隊做泥腿子呢?」
沈三柱無語至極。
王牽牛又拽他袖子,小聲說:「三柱算了,咱們在炕上拉個簾,讓爹娘留下,他們受苦了,做兒媳婦兒的,我理應孝敬孝敬他們。」
王牽牛的懂事,乖巧,像煦日和風一般把沈三柱包裹住。
沈三柱看在王牽牛的面子上,讓沈紅軍和王翠霞住下。
事情敲定後,王牽牛下地找帘子掛炕中間,又把沈紅軍和王翠霞的行李收拾下來,秋日晚上涼,還要燒炕,要做飯。
別說,躺在炕上等錢來的日子,不比軍區差。
王牽牛把她們安頓好,連夜用紅油漆寫個橫幅,橫幅上寫著。
『姜晚婉同志,我錯了!請你高抬貴手!』
白色布上寫紅字,瞧著都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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