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是硬座,幾個車廂配備一個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由於是三等車廂,一般都挨著火車頭,蒸汽機車,燒煤驅動,三等車廂都要承受著煤灰的侵襲。
有人評價道:「風伴著煤屑吹來,闖進鼻似酸醋,塞悶像在棺材。」
硬臥雖然沒有後世那麼舒服,也比較不錯了。
姜晚婉他們的車廂挨著硬座車廂,四個人票挨著,還有個下鋪,沈行疆把特產行李放下鋪底下,還幫著其他乘客把行李放架子上,收拾完,最後坐下。
火車發動沒多久,一個大娘抱著孩子從硬座那邊過來,孩子瞧著不小了,八九歲的樣子,大娘個子不高,頭髮稀疏,身板瘦小,她抱著孩子擠過來,看到沈行疆穿著軍綠色的衣服,走過來。
「你是軍人同志吧,我倆就買到一個座,能不能叫我孫子在你們這躺一會兒,我有點抱不動他了。」
沈行疆沒有直接同意,而是問姜晚婉:「你想睡嗎?」
姜晚婉還不困,挪到靠窗的位置。
沈行疆去過道的座位上坐著,對大娘說:「睡一會兒你就叫醒他,我愛人也要休息。」
他坐在那,顯得走廊一瞬間就閉塞了。
大娘把孩子躺下,她則擠在最末尾的位置,為了讓孩子睡得舒服,把孩子鞋脫了,後面鞋脫下去,酸臭味兒在車廂里飄散開。
男娃的襪子半干不濕的,藍色的襪子前面破了個洞,襪子特別髒。
秦伯棠的位置在對面上面,大少爺瞬間就不舒服了,咳了兩聲爬下來,拿著水杯出去了。
大娘看秦伯棠出去,不樂意了:「那小伙子啥意思,嫌棄我孫子腳臭嗎?」
姜雋睡在姜晚婉的鋪位上,聽到大娘的話伸頭下來:「你把孩子的鞋穿上吧,真的挺難聞的。」
姜雋怕吵醒孩子,還很委婉地提醒,聲音也不大。
大娘不樂意了,剛才瞧著老實和善的人,稀罕吧啦抱著孩子的腳,扯著脖和姜雋對峙:「有點味兒你就受不了了,你沒長腳嗎?」
「誰家腳沒味兒,我孫子的腳十天半拉月就洗一回,可乾淨了,咋你這麼矯情呢?人家小姑娘咋沒說啥呢?」
大娘氣得夠嗆。
姜晚婉也忍不住了:「抱歉,這是公共區域,請您照顧其他人的感受,把孩子鞋穿上吧。」
也是趕巧,就在姜晚婉說話的時候,大娘的孫子醒了。
小男孩兒醒來就哭,打滾哭,用腳使勁踹他奶奶:「啊,我剛睡著,你們說話就不能小點聲嗎,都把我吵醒了!」
「壞奶奶,你怎麼不把他們的嘴堵上!」
大娘心疼地抱住孩子哄了又哄:「是奶奶不好,讓他們欺負我大寶貝孫子,等會兒奶奶拿針,把她們的嘴一點點全都縫上。」
姜晚婉給沈行疆使了個眼神,沈行疆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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