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疆面不改色地拎著他:「小男子漢不能隨便親別人媳婦兒。」
「你是不是男孩子?」
穗穗立馬不哭了,攥著小拳頭大喊:「是,我可是有小鳥的人!」
沈行疆把他放地上:「男子漢只能親自己媳婦兒,親別人媳婦兒就是耍流氓。」
穗穗年紀小也知道耍啥都不能耍流氓,乖乖站在旁邊,不哭不鬧,暗暗發誓,要趕緊找個媳婦兒。
「唉……當男子漢真難,想和四嬸嬸抱抱都不可以。」
姜晚婉聽到沈行疆和穗穗的話,被逗得哭笑不得,把身上的孩子們拉開:「快進屋,看我買了什麼好吃的。」
聽到有好吃的,穗穗的小小煩惱立馬忘到九霄雲外去,和姐姐妹妹尖叫著往屋裡跑。
張鶴宗好久沒看到這麼熱鬧接地氣的小孩兒了,一群群的,他也跟著笑起來。
姜晚婉示意他:「張爺爺以後你就住這裡,有吃的有喝的,誰也不能欺負你。」
張鶴宗點頭:「北望也在嗎?」
姜晚婉咽下心酸:「在地,他白天偶爾會過來。」
對於晚年的張鶴宗,許久沒見過妻子,見過兒子,在火車上走了幾百遭,沒在陽間碰到兒子的魂魄,也沒等到被救人的感謝。
他只有自己,像行走在陽間的鬼,看到姜雋,他發現了唯一的,存在於回憶中的人,就要緊緊抓住,寧願稀里糊塗和他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內蒙古。
「好。」
張鶴宗的好說話透著對親情的渴望。
姜晚婉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什麼。
盡她所能,讓張爺爺過好。
孩子們的吵鬧聲讓屋子裡的人知道姜晚婉她們回來了。
馬上開春了,開春要忙鵝廠,要忙雞舍,自家小園要開墾種糧食,就沒時間縫補修改衣服了。
孩子們又一天一個樣,個頭躥得都快,家裡能幹針線活的只有許蘭和魏淑芬,兩個女人加班加點的在改全家人的衣服,破了的補上,孩子們開春的趟絨面鞋,從書里找出鞋樣子,剪鞋面,漿鞋墊,納鞋底,每天早上吃完飯就要在炕上做針線活,許蘭經常頭上頂著棉花,或者線頭,眼睛裡面熬出了紅血絲。
今天也這樣,孩子們在外面玩,她和魏淑芬在大房炕里做鞋,老太太眼神沒那麼好,幫忙把棉衣拆開,拿出裡面的棉花,將二棉襖改成單衣。
農家日子在一針一線中飛走。
孩子們吵嚷著叫著四嬸嬸四叔,叫了會兒又喊:「歡迎張爺爺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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