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在旁邊偷笑,從桌子底下給程凌雪豎起大拇指。
下火車程凌雪在姜晚婉耳邊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回頭讓那個姓楚的記得我牽紅線的功勞。」
姜晚婉想到了蘇坪山,凌雪跑著來,坪山哥肯定想壞了:「坪山哥聯繫你了嗎?」
程凌雪:「他聯繫我幹什麼?」
姜晚婉搖頭:「沒事兒,我看過年的時候他給你紅包,還以為你們關係不錯呢。」
「我以為我們關係很淡呢,誰知道他會給我紅包,估計看你面子順手給我包的,這人挺大方的,隨手給我包的,還塞了不少錢呢。」
程凌雪對蘇坪山的印象,目前停留在大方上。
姜晚婉看這倆人屬於一頭火熱,一頭沒通,火熱的那頭又望而卻步,她也不好說什麼。
感情的事兒最不好插手,容易好心辦壞事。
晚上下班,溫書芹從樹上摘了點杏子。
她家裡的杏樹十多年了,每年都會結一層厚厚的杏子,現在正是杏子成熟的季節,她剛嘗了一個,酸甜剛好,不軟不硬。
她摘了一筐,去找楚長風。
楚長風看到她立馬跑過來,頭上都是汗,高興充滿身體每一個毛孔。
「書芹你怎麼來了?」
溫書芹把小竹筐遞給他:「杏子熟了,我記得你不太愛吃很軟的,現在酸甜剛好,嘗嘗吧,我已經洗過了。」
心上人站在面前,楚長風哪管得了杏子酸不酸,軟不軟,他拿出一個放嘴裡,金黃的杏子外皮細滑,脆爽多水,回味甘甜,一口下去舌尖先嘗到了酸味兒,後品嘗到甜味兒。
更多的還是他甜味兒,看到溫書芹,楚長風覺得哪哪兒都是甜的。
快沉入黑暗中的天幕是甜的,慢慢變得圓潤明亮的月像杏子味兒的糖球,月宮裡嫦娥仙子的果盤裡,放著的一定是六七月份的杏子。
酸酸甜甜。
溫書芹看他渾身冒傻氣,問他:「好吃嗎?」
楚長風忙不迭點頭:「好看,沒有比你更好看的女人,你簡直長在了我的心坎坎上。」
說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人家問的是好吃嗎?
不是好看嗎?
楚長風把手裡剩下的杏子扔嘴裡:「……好吃。」
「因為是你送過來的,我覺得特別好吃。」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什麼話都大大咧咧說出來。
溫書芹是個婉轉的性格,你和她一起拐個彎,七老八十能拉手,死後才能同眠。
本來就靦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追求傅寒聲,被人當破抹布扔旁邊,就更不願意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溫書芹移開目光,忽然覺得好熱。
「你、咳咳、你吃晚飯沒?」
楚長風搖頭:「還沒吃呢,要不要陪我去食堂?」
溫書芹點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