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芝蘭熬了鍋薑湯,薑湯裡面放了糖,辛辣中帶著甜滋滋的味道。
她先給沈糖喝:「慢點喝,別嗆到。」
沈糖太冷了,捧著碗喝了一口,辛辣姜味兒嗆得她咳了下,但很快,就是暖意和甜意。
井芝蘭給大家都盛了一份。
盛完就去照顧沈甜。
沈甜身上擦了藥,躺在炕上,眼睛紅紅的,腫得像兩粒山核桃核。
井芝蘭盛了飯,飯上面澆了紅燒柴雞的湯汁,米飯拌著肉香濃郁的湯汁,她一點點餵沈甜。
「好吃嗎?」
沈甜點頭。
身上的疼意過去,雖然是火辣辣的,沈甜自己挺著。
吃完了湯泡飯,井芝蘭把雞肉腿分成小小的塊狀,餵給她。
「好吃嗎?」
沈甜點頭。
西屋裡,小糯糯睡下了,秦小也和程含章去東屋看姜晚婉家的三個崽崽。
人都出去了。
沈甜對著井芝蘭呲著小米牙笑了。
「我知道,不是你潑我熱水的。」
井芝蘭拿碗的手頓住。
沈甜輕笑:「我知道是姐姐,我看到了。」
「嗯,但是你爹爹罰她了,她在外面跪了很久。」
井芝蘭沒有女兒。
她卻因為沈甜的善解人意感到心疼。
沈甜點頭:「嗯。」
「這件事,我要假裝不知道。」
「姐姐知道錯了就行,我不希望大家都討厭她。」
沈甜吃飽有些困了,說話的聲音帶著睏倦:「其實姐姐對我很好,小時候,媽媽打我,她都護著我,還經常藏吃的給我。」
「你不要生姐姐氣好不好?」
井芝蘭聽得眼熱:「好。」
「困了就睡吧,睡著就不痛了。」
沈甜點頭。
燙傷很快起了水泡,不想折騰孩子,沈甜就留在這待著,隔天去醫院,大夫用針管把肚皮和腿上比較大的水泡吸乾消毒,小的留著它自己癟下去,又過了兩天,才帶她回沈家。
雪下了一場又一場,白色覆蓋了大地,紅色的燈籠出現在街頭巷尾。
到十二月末,姜晚婉家的三個小祖宗滿月了。
幾個小娃娃吹氣般長大,胖乎乎的,身上都帶著奶味兒。
天氣冷,沈行疆把照相館的人請到家裡,給孩子們拍了幾張照片。
照完照片,沈行疆開始打包孩子用的行李,悠車子啥的,準備回鄉下了。
沈老太算著,孩子們都有能耐了,來年都要飛出內蒙。
在內蒙過年啊,就回生產隊的老家去過。
她們提前半個月回去暖屋子。
沈業軍把三房裡面的東屋西屋都收拾出來了。
東屋給沈行疆她們夫妻帶孩子住,西屋給秦小也程含章夫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