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著三位長輩用了早餐,然後要去一趟程家。
程家的人基本都住在平順,離榆城幾乎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她拿了車鑰匙,自己開車去。
臨走前,趙惜文給她提了好幾袋禮品,非要她帶過去不可。
程家今天很熱鬧,知道程槿禾要來,所以基本都聚到了老家。
車子順利進入平順市區的時候,程槿禾便給表弟程敬然打了電話,叫他十分鐘後出門來幫她一塊搬禮品。
程敬然對於她這個姐姐那是言聽計從,一接到電話就遊戲也不打了,高興地蹦到了宅子外面去等。
程槿禾停下車望見朝自己大步跑過來的程敬然,笑著說了句:「還挺聽話的嘛你。」
「那當然。」他略顯驕傲。
「搬東西。」程槿禾拿著車鑰匙指了指後備箱,順帶按了下,後備箱的門自動緩緩升起。
程敬然只看了一眼便表露失望:「陸家的人難道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年紀尚小的弟弟嗎?」
送來的這都是什麼啊?又是人參又是茶的,沒一樣他喜歡。
程槿禾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笑了一聲,問道:「你是不是快高考了?」
「對啊,就這個月。」
「這樣,如果你考得好,你人生當中的第一輛車我送你。」
「真的?」程敬然眼睛都亮了亮。
對於他這種小天才來說,考得好那算什麼難事,對賭約里的車簡直勢在必得。
程槿禾爽快地點點頭。
他們倆一人拎了幾袋東西,朝宅子裡走去。
走到半路,屋裡的其他人也聞聲出來了。
老老小小,大約有四五個人左右。
程槿禾一一打了招呼。
她的伯伯程為祿過來幫她拎東西。
「我就說敬然那小子怎麼一聲不吭就往外走,原來是接了槿禾的電話啊。」程奶奶拄著拐杖被兒媳婦攙扶著走在最後頭出來,另一邊站著一個年輕清秀的面孔,那張臉和程敬然有六分相似,是他的姐姐程願。
老人與她相對,又是一陣眼紅。
程為祿算是家裡唯一的頂樑柱了,一走近,程槿禾便注意到他頭上半花白的頭髮,心裡也是一陣酸意。
「回來了。」他的聲音又沉又啞,帶著無盡蒼涼。
程為山和妻子出事的那年,程爺爺心臟病發也去世了。
那一年,程家的天塌了。
程為祿那時候也才二十多歲剛娶了妻,卻和程奶奶交代自己願意代大哥之責撫養程槿禾。
後來,也不知道陸家那邊和程奶奶說了什麼,讓她改變了主意,把程槿禾養在了那。
但這些年,程為祿對她的關心始終像父親一樣。
程槿禾心裡也是真的尊敬他,輕輕「嗯」了一聲。
一家子人見面,免不了要寒暄一番,才左右挽著手聊著天進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