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禾在自己房間裡畫畫,天氣冷了,晚上就不想出門了。
趙惜文陪了一會,但是下午還要陪陸淵去參加晚宴,五點多的時候就出去了,臨走前讓程槿禾多照看些他,畢竟陸祈川這人不喜歡被人守著。
等人走後,程槿禾雙手背在睡裙後面站在房間門口說:「吊水沒了就打電話。」
「等你接電話,我的血都被吸乾了。」
程槿禾聳了聳肩:「那就沒辦法了。」
陸祈川冷了她一眼,轉過身子去。
程槿禾帶著試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要不我叫阿姨上來照顧你?」
「你就是不想伺候我唄。」他言語淡淡。
「我工作還有一大堆呢,忙起來的時候哪還顧得上你。」程槿禾說的也是實話,她畫畫的時候很容易就會沉迷進去,到時候說不定鈴聲也聽不見了。
陸祈川:「那就搬到這個房間裡來工作。」
「你不是不愛讓人守著嗎?」程槿禾說。
他不說話,轉過頭來撇了她一眼,嘴角蒼白,大概生病沒睡好,眼睛裡都全是紅血絲。
明明就瘦,看著好像更瘦了一些,沒什麼精氣神的樣子。
她莫名想到了「楚楚可憐」四個字。
「......」
過了幾分鐘,程槿禾才將自己工作的「裝備」給搬全,累得叉腰大喘氣。
陸祈川略有些嫌棄:「就這麼兩步路也能累成這樣。」
程槿禾窩火:「你來搬試試?這些東西有多重你知道嗎?」
「再講我現在就原路搬回去。」她指了指桌上的那堆電子設備,眼睛圓溜溜地看著他。
陸祈川不說話了。
過了幾秒,她走到他的桌前坐下。
只有兩個字,舒適。
不得不說陸祈川這狗東西還真挺會享受的,桌椅高度適中,椅子坐墊和背墊都軟得出奇,屬於坐一個小時也不一定會腰酸背痛的那種。
房間裡靜得只有筆在畫板滑過的聲音,很輕。
陸祈川似乎真的有些困,面對著她閉著眼在休息。
程槿禾定了鬧鐘,一個多小時後鬧鐘響,聲音發出來的第一秒就被按掉了。
她抬眸看了眼針水,快空瓶了,於是起身走過去,拿起桌上的吊瓶,換上去。
動作不太熟練,線晃來晃去。
程槿禾換完低下頭,陸祈川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看著她。
他的眼睛裡一片靜然,還沒攏過神來。
程槿禾不好意思道:「我把你弄醒的嗎?」
陸祈川「嗯」了一聲,聲音很低。
程槿禾:「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換這個。」
「我想喝水。」陸祈川說著,用手撐著坐起了半個身子。
程槿禾應了聲:「好。」,小跑著出去給他接水去了。
陸祈川盯著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視線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