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突然開始有點難受,喘不上大氣。
程槿禾知道這是還沒恢復的身體在對她進行警告。
身體難受,眼淚開始往下掉,她隨意尋了個可以坐下的地方坐下。
身後茂密的花叢,墩子只比路面高一點。
這樣,才讓她緩過勁來。
待了不知道多久。
「程槿禾。」
陸祈川終於找到人,有些氣喘吁吁,跑到她面前。
程槿禾沒抬頭,還是那個姿勢。
陸祈川在她面前蹲下,去牽她的手,動作很輕:「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她唇色蒼白的嚇人,讓他又想起了她沒有生機地躺在病床上時的樣子。
程槿禾沒有說話,看著他,又開始掉眼淚。
陸祈川乾咽了一下,伸手幫她擦掉眼淚:「別哭。」
語氣不由乾澀:「求你,別哭了。」
「你什麼都知道對不對?」程槿禾聲音顫抖。
他沒出聲,她便接著道:「你們都知道,就是不告訴我。」
陸祈川目視她:「沒關係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有沒有誰不重要。」
「可是我很想有一個孩子,我希望可以陪他長大,可以成為他心裡重要的人,像爸爸媽媽照顧我一樣去照顧他。」
她一手抹掉眼淚,繼續道:「但是我沒有這一天了,原來這才是報復,老天對我的懲罰原來是這個。」
「哪有什麼報復懲罰,你別胡思亂想。」
「我沒有想到,原來大學流掉的那個孩子,是我們倆唯一的孩子。」
陸祈川心裡抽疼,前傾身子抱住她,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程槿禾小聲哭泣起來。
他輕聲道:「是我的錯,我錯了,對不起......」
年少輕狂時留下的印記,風沙磨不滅,鐫刻人心。
但是陸祈川不會撒手,他只會越握越緊。
......
入春之後,榆城天氣晴朗,陸祈川種的那片花開始發芽長大。
程槿禾就坐在陽台上發呆,那片發芽的地方成了她目光所及的唯一地方。
感受到指尖有些涼了,又乖乖回屋子裡去。
看起來是在漫長的恢復。
趙惜文和陸奶奶和她說話時會回應,有時還會笑得眉眼彎彎。
但沒什麼亮光。
大家都看得出來她的心情是不好的,可是都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撫。
陸祈川慣常沉默地看著她。
陸承舟和南清的請帖製作出來了,轉由趙惜文來負責要發給誰。
南清約著程槿禾一塊去婚紗店。
一個試婚紗,一個試伴娘服。
都是定製款,早就設計好了的,現在只是瞧瞧哪裡需要改。
程槿禾裙子的腰身瞧著不太合身,還要改得更小一些。
南清有些愁目:「你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