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向南星辰:「阿姐,你就忍心看爺爺一直陪你哭嗎?」
南星辰咬了咬唇,聲音嘶啞的沒了人腔:「星宇,你帶爺爺回去,我要等你姐夫。」
不管等多久,她都要等,哪怕是幾個月,幾年,甚至幾百年,上千年……
「阿姐……」
南星宇悲聲喚了一聲,再一次淚流滿面。
「你姐夫雖是高高在上的魔尊……可是……他最怕孤獨了,若是我離去了,他出來時看不到我,會傷心的……」
南星宇微慟:「阿姐,你清醒一點,魔尊姐夫用神識封印了深淵,回不來了。」
「胡說,你胡說,他能回來的,只要他能回來,縱使等到老,等到死,我也要等……」
山風呼嘯,揚起她的發,她微微彎下腰,捂住心口,喉間有血腥味湧出。
她的為哥哥很孤獨,她要陪著他,哪怕離他近一點也好。
幾人聞言,都想勸幾句,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咽了回去。
接下來,便是久久地沉默。
南星辰依舊心痛不已,這世間愛她的人有很多,但愛她純粹專一,超過自己生命的,只有那隻笨狐狸蘇慕為。
……
一日又一日的等待,那道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春去秋來,日升月落。
三年後。
黑暗的深淵內,倏地起了一絲亮光。
「無月,醒來吧,她在等你。」
司空無月意識朦朧,五識昏聵,似真似夢中耳畔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伴隨著深深的嘆息。
誰?誰在喚他?
又是何人在等他!?
「無月,你生而為魔,本不該動情,然你卻情根深重,為了妖魔兩界的芸芸眾生,你甘願以神識封印深淵,為師甚是欣慰,你神識碎裂,本無生機,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最後竟是那女子救了你。她送的神器靈雲珠將你的整顆心護住,也為你爭得了一絲生機。」
「為師老了,替你修補神識後,將隕落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淵之中。你放心,有為師的魂魄獻祭鎮壓,深淵之內封印的凶獸、幽魂再難逃脫。妖魔兩界還需你來守護,不要讓為師失望。」
一聲喟嘆過後,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無月,為師可能真的錯了,你要珍惜劫後重生的這段情!」
這道聲音戛然而止,隨後深淵之內陷入了死寂。
司空無月的意識漸漸甦醒,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他雖未睜眼,眼角卻有淚水流出。
原來竟是南星辰送他的神器靈雲珠救了他一命。
他的師父赤焰老祖替他鎮壓了深淵內的凶獸和幽魂。
……
時光如梭。
等待的日子真的很漫長,南星辰從一個妙齡少女到鬢角長出了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