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事。」
這男人……
樊清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方才竟然從男人眼底看出了一絲殺意。
他是文風哥部隊的戰友,怎麼會對她起殺意?!
她肯定是看錯了。
樊清一安撫自己,攥著掌心用痛壓制想逃離的衝動與恐懼,看向男人,「我是,請問沈大娘在哪……」
她記得,馮指導員說,會讓一男一女兩個士兵,還有很會照顧人月子的沈大娘來接她。
但……
樊清一飛快掃了眼跟在男人身後的另外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微微蹙眉,這好像不是馮指導說的。
「樊清一,我們是調查組的,奉命來徹查與馮憑接觸過的人和事。」
男人眸色冷冽,冷冷盯著樊清一施壓,「請你老實回答,七天前的中午,馮憑是否與徐長艦一起開車來到山河村?你是否見過他本人?你丈夫李長風與二人都說了什麼,請詳細告訴我們。」
說完,朝身後一側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男人掏出筆和筆記本,拉過一旁的長凳,準備記錄。
「你可以開始了。」
樊清一不明所以,但還是把當天的情況仔細複述了一遍,說到李長風與馮憑、徐長艦二人在院內交談時,男人似乎很不滿她一句帶過,冷著臉質問,「院門虛掩,你難道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麼?李長風家屬,勸你坦白從寬,老實交代!」
樊清一搖頭,「我跟宋嬸子在院外聊天,沒有刻意去聽他們的談話。這位……領導,馮指導員怎麼了?」
「還在這跟老子裝!」
男人突然暴怒,眼神迸發出殺意,抬腳踹翻了放在床頭的茶瓶,茶瓶撞到牆壁,發出『嘭』的爆炸聲,熱水四濺,內膽與竹外殼碎了一地。
樊清一臉色驀然一白,驚懼的瞪大眼睛,心臟嘭嘭嘭狂跳,幾乎要跳出身體。
李琉璃身子一顫,一把捂住張嘴想哭叫的李珍珠。
【你老母的,這狗男人長的凶,是真兇啊!這眼神赤果果的是想要置人於死地的眼神啊!】
【媽,你小心點,這人絕對沒安好心!】
李珊瑚嗷嗚著小奶音分析,且大膽推測,【……八成跟我爸是死對頭!】
樊清一顫抖著手,悄悄把嗷嗚嗷嗚叫的小女兒往被單底下塞了塞。
男人看了一圈,對母女幾個嚇的臉色發白,要哭不敢哭的模樣,很是滿意。
「馮憑在火車站被人堵在小巷子裡,一搶爆了頭,而你男人李長風與徐長艦下落不明,我們合理懷疑,他二人合謀殺了馮憑!說,你那天是不是在院子外聽到他們三人吵架爭執了?」
樊清一微怔了下,她確實聽到三人有爭執聲,尤其徐長艦的聲音,全是指責謾罵,甚至動了手,但他打的是自己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