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他意識到什麼,僵立在原地,一言不發的與邵師雙眼對視。
「……馮憑的死因調查出來了?」他試探著問。
邵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徐長艦就自嘲的笑了。
「原來這件事你們也查出來了,那麼久了,久的我都忘記我還幹過這麼一件蠢事。」
李文風因他這句話,猛的坐直了身子。
他攥著輪椅把手,身子前傾,冷聲質問徐長艦,「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馮指導員的死跟你有關?你那會兒分明跟我在一起,你怎麼……」
「李文風,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居然能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徐長艦居高臨下睨著他,眉梢眼底乃至整張臉上,都是對他的嘲諷。
「我能遙控人去你家鬧事,怎麼不能遙控人對馮憑下手了?」
「徐長艦!」李文風的聲音陡然拔高,一雙攥著輪椅把手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脖子上更是青筋跳動,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此刻輪椅上的男人有多憤怒。
徐長艦淡淡的嗯了聲,「聽到了,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真的沒想要馮憑死,我只是找人嚇唬他一場,打傷他胳膊、腿什麼的,誰知道那個蠢貨一下爆了他的頭!」
「你這個畜生!馮指導員對你有提拔之恩,你怎麼能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來,你怎麼能!」
李文風氣的憤怒大吼,聲音尖銳的幾近撕裂。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能不能的?」
徐長艦垂眸看著生氣的李文風,突然嗤笑一聲,「你這種人,為什麼這麼好命?我收買那些人去你家鬧事,被你媳婦強勢壓著根本沒掀起什麼浪花!我把馮憑的死栽贓到你頭上,是想給你編排上罪名毀了你的上升路,誰知道邵師壓根就沒懷疑過你!」
說著,側眸看了眼邵師,又是一笑,「邵師,僅憑殺人未遂和婚內出軌生個兒子,確實上不了軍事法庭,但殺害同僚就不一樣了,您……忍了很久,才等到今天一起發作我吧?」
邵師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只抬起手,朝他揮下。
勤衛兵立正,朝外叫了聲,「把徐長艦抓起來。」
門外立刻衝進來幾個身著特色綠色裝、扛著木倉的士兵,把徐長艦團團包圍。
王小蓮見狀,哎了聲,「你們幹什麼?抓我男人幹什麼?這孩子是我要他生的,是我往他們酒里撒藥了……」
她的話沒一個人聽。
她想擠進去救徐長艦,又捨不得抱在懷裡的兒子,站在原地大叫著放人放人。
徐長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懷裡的兒子一眼,叫邵師。
「……如果當初,李文風死在滬城醫院裡,我做過的這些事,邵師你還會追究嗎?」
邵師的眸色瞬間一厲,目光銳利的盯著徐長艦,擲地有聲道,「法,絕不會向不法讓步,你必須為你所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完,手往下一揮,「押走!」
徐長艦被按住肩頭,扣住手腕,押著朝外走,王小蓮抱著孩子哎喲哎喲叫著跟上去,兩人的閨女木然的跟在後面,走到門口,又茫然的回頭看了邵師和李文風一眼。
趙家兄妹也被勤衛兵帶了出去,等最後的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