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宛如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殿下放心,這次絕對會小心了,殿下說說方才刺客的事情。」
被她這麼扯了幾下,楚琉宸覺得都沒興趣跟她說這事了,懶洋洋的道:「不就是刺客的事嗎?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你扯疼了本王的頭髮,又不是沒遇到過!」
「殿下被刺殺好幾次了?」邵宛如問道。
「從小的時候在宮裡的時候就有,那時候本王小,就下毒,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本王就一個病殃子,又不會怎麼樣,居然也這麼容不下本王!」楚琉宸漫不經心的道,黑暗中狹長的眼眸挑了起來,帶著一絲往日沒有的妖嬈狠戾。
聽聞他是早早的出了宮的,那么小,又那麼病弱的一個孩子,在宮裡的處境該當是如何的艱難,邵宛如心頭一軟,手下的勁道越發的輕了起來:「太后娘娘和皇上不是一直護著你的嗎,聽聞在宮裡的時候也對你特別的好!」
「一個先帝的餘孽,而且還是一個無父無母的,縱然皇祖母一心對本王,但總有看不到的地方,一個孩子,宮裡有的是法子搓磨,皇祖母就算是想一直護著也護不住,後來本王又被人下毒了,皇祖母才同意我出宮的!」
楚琉宸淡淡的道。
邵宛如摸了摸那些微乾的秀髮,從案幾肚裡又摸出一把小梳子,替他梳理起來,他的頭髮極是順滑,摸起來很是舒服。
「殿下是先皇的子嗣,又豈是什麼餘孽。」邵宛如柔聲道,「前朝的皇嗣才是餘孽!」
不管從哪裡論起來先皇的血脈都是尊貴無比,更何況他還是先皇的嫡長子,若先皇再晚去個幾年,這皇位早就是他的了,又怎麼會有現在的這位皇上。
只是而今覺得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縱然身份尊貴又如何,手底的梳子越發的輕柔了起來。
「無父無母也不錯,至少沒人可以管本王,小的時候如此,現在也一樣!」楚琉宸低緩的道。
這話里有種莫名的意思,邵宛如能品出些異樣,但又說不出理由,總覺得這話說的極有深意。
邵宛如一直覺得自己的命運是悲苦的,但和這位論起來,似乎也沒那麼悲苦了,至少秦老夫人對自己的愛是真實的,而且還護著自己那麼多年,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秦老夫人都對自己疼愛有加,特別是小的時候,那段時日最是天真無邪,秦老夫人也一直是護著自己的。
楚琉宸不同,他應當是早早的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不但知道自己屈辱的先皇嫡子的身份,而且還拖著一個病弱的身子,縱然太后娘娘一心護著,但皇宮是什麼地方,又豈是一個良善之地,從小到大,他受的苦比自己還多吧!
「殿下,太后娘娘是一直站在您這邊的!」邵宛如安撫他道。
她沒提皇上,雖然外面都說皇上對這個侄子愛護的如同眼珠子似的,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好,在邵宛如看來也不過是因為明知他體弱,活不了多久罷了,如果楚琉宸是個身強體壯的,這位皇上怕是會很忌諱他,必然不會對他比對自己的幾個親生兒子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