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夫人極為可惜的道。
她當然不是真的想讓文溪馳為邵宛如做畫,也就這麼一說罷了。
邵宛如拿著畫冊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畫冊,上一世她見到文溪馳的時候,原本京中有名的翩翩公子己經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平日裡以躺著休養為主,但既便如此,他還是指點過自己一些。
而自己真正的進步卻是在宮裡,應當是楚琉宸教的自己,卻不知道是親自教的還是送了畫像來教。
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總覺得這裡裡面太多的不舒服,仿佛有什麼壓在自己的腦海里,明明知道應當這樣,但偏偏看不到。
「五小姐可是累了?」區夫人看邵宛如揉著自己的眉頭,關切的問道。
「我沒什麼事,就是有些頭疼!」邵宛如掩飾的道。
「五小姐去裡面休息一下!」區夫人關切的道,她沒有兒女,這幾日和邵宛如相處的倒是相和,心裡早把她當成子侄一輩了。
「多謝區夫人!」邵宛如點了點頭,隨手拿起自己放下的畫冊,轉身往屏風後行去,這一間畫室也分隔成兩部分,前室繪畫,後室休息。
靠後窗的位置放著一張大的藤椅,上面還有兩個厚厚的靠墊,邵宛如過來坐下後,斜靠著坐下來,玉潔替她把靠墊墊在了身後,讓她可以整個人都上了藤椅靠著。
藤椅很寬大,邵宛如長的嬌小,整個人都窩到了藤椅里,窗口有陽光射入,這樣子是極舒服的。
玉潔在她面前的案几上送上了一杯茶水,然後退了出去,獨留下邵宛如一個人在裡面休息。
翻看了幾頁之後,眼皮越來越重,最後陷入了沉睡中……
邵宛如一直在做夢,無邊無盡的夢境似乎一直在濃重的黑暗之中,從進京之前江洲,她被所有人唾棄開始,花轎臨門,卻被齊天宇一把扯落大紅的蓋頭,所有的一切災難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成了一個不知羞恥,強搶疼愛她的姐姐的親事,而後又傳出她和齊白宇之間的流言,更是為她的下賤打上了烙印。
而後一路進京,一件接著一件的親事被算計,又一次次的被退親,最後以沖喜的名頭進了文相府,而後又是落得被趕出府的下場,一次次被踩入泥淖中,到最後的一片血色瀰漫,她的這一生,一直被人在被人算計,而後陷入死地……
心痛的不能呼吸,仿佛有什麼在壓制住自己似的,她想說一句話,把惡夢嚇走,可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灼灼,灼灼……」耳邊忽然有人在叫她,原本一片血色的夢境居然緩緩的消退,而後是濃重的黑暗,隱隱中似乎有個人影,看不真切,只知道是一個男子,頭上高冠束起,但看不清楚是誰,只似乎有一雙絕美而陰鷙的眼睛。
眼睛驀的睜開,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雙眼睛,手指顫抖著下意識的撫上那雙眼睛,「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