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然客氣了!」
「郡主來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好早早的陪著您。」趙熙然柔聲道,一邊吩咐自己帶來的人,「請夫人下去休息,大夫讓夫人要多躺著,否則這傷可就會留下後遺症的!」
話說的很含蓄,但這話里的意思,還有比佛香還濃郁的藥味,足以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
邵宛如的眼眸微微動了動,卻沒睜眼,比起蔣氏方才所有的動作和話,趙熙然顯然厲害多了,就這麼幾句話,已經證明了蔣氏身上的傷,和蔣氏特意過來的心思,誰還會拖著傷過來欺壓人,更何況這傷稍稍不甚,就會留下後遺的。
比起蔣氏,趙熙然更冷靜,更會應勢導勢,也更難對付。
蔣氏這時候也清醒過來,當下點點頭,靠在過來扶著她的丫環的身上,愧疚的看了一眼邵宛如,拍了拍丫環的手,示意她扶著她上前,來到邵宛如的身邊,困難的彎了彎腰,「宸王妃,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待得稍稍好一些,就立時過來陪你念經。」
邵宛如不言不語。
蔣氏說完站了起來,這麼一味強撐著,她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身子搖搖欲墜,都還是撐著,額頭上甚至還冒出了一顆顆小的汗珠,和著她的神情,以及藥味,誰都能感應到她是強撐著的。
既然她真的是強撐著過來的,那應當就真的不是大家這前看到的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是之前大家看錯了,還是宸王府的這個丫環使壞了?
宸王妃眼下不能說話,但這個丫環可是說了話的,有人忍不住轉向站在邵宛如一邊的玉潔。
方才好好的局面,居然被趙熙然幾句話打亂了。
玉潔早已得了邵宛如的暗示,在邵宛如的身邊拿了幾支香,這是宸王府的祭品,和興國侯府自己準備的不同,方才取進來之後,就放置在邵宛如的身後的。
「蔣夫人,奴婢是一個丫環,說的話沒人相信,只是今天這裡的怪事著實的多,方才是一番,眼下又是一番,不知道興國侯府何以解釋!」玉潔不慌不忙的拿著佛香點燃,也插到了供桌面前的香爐中,才緩聲道。
蔣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玉潔,不許胡說,五妹妹還在念往生經,有什麼事情一會再說!」趙熙然上前兩步,柔聲的道。
她的聲音向來柔和,既然有些斥責之意也不明顯。
只不過她以往對著的是夫人、小姐,眼下的不過是一個丫環,這麼和氣細語的對著一個丫環,這個丫環可真是夠囂張的,許多人為她抱起不平來,既便是元安郡主,臉上也露出幾分不悅,邵宛如果然不是一個什麼好的,看看這身邊的丫環,也是個頂個的跋扈,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環罷了,話語裡居然敢指責以往的主家。
玉潔忽然上前兩步,疾步進到供桌後面,手一伸拉住一處,用力的往下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