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邵宛如低聲催促道。
「王妃,老奴實在不便說什麼,而且也說的不全,恐怕王妃會猜錯什麼。」大管家臉色蒼白的抬頭道。
「大管家放心,我知道輕重,關乎於太后娘娘的事情不會小。」邵宛如臉色平靜的道。
她當然知道,上一世的事情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連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牽扯其中,又怎麼會小。
就算不知具體事情,她也不會輕易枉動,更不敢把這種事訴於他人。
見邵宛如眼底雖然緊張,臉色卻還算平靜,沒有因為既要知道的事情是宮裡的秘聞,嚇得面無人色。
大管家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才緩緩的道:「當初的事情,老奴實在不清楚,只知道先皇病重,日趨嚴重起來,太醫院那邊已經派人通知了先皇后和太后娘娘,那一日太后娘娘親伺先皇用藥,沒用完藥,先皇就……駕崩了,那藥碗滾到了奴才的腳邊……」
大管家說到這裡,再說不下去,當時的場景既便過去了多少年,他依然清晰的記得。
誰也沒想到先皇會突然之間就駕崩了,大殿內的許多人幾乎下意識的看向太后娘娘,唯有他一人因為注意到腳下的藥碗,頭低了下來,而後這些人都被冒犯天顏,一一定罪,死於非命。
先皇駕崩,舉國同悲,誰會在意幾個小小的宮人的死。
大管家知道自己沒事,不只是因為當時沒有看向太后娘娘,激怒了太后娘娘,還有先皇后在裡面保他,這才使得他逃脫了這一難,留下了性命。
這段往事,他以後自先皇后逝後,就會深埋心底,沒想到還有翻出來的一天,嘴唇哆嗦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定了定神:「王妃,這事都已經過去了,但這畫既然出來,就說明有人也知道那天的事情,這是要刺太后娘娘……」
大管家沒說下去,邵宛如卻是懂了。
這是直指太后娘娘謀害了先皇。
之前不懂的事情,因為大管家的話,豁然開朗了起來,三個孩子,隱指太后娘娘的三個兒子,生病的大兒,得寵的二兒,獨自一人玩耍的三兒,大兒在床上喝藥,二兒依過來,看起來是母子情深,但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做母親的和二兒一起謀害了大兒。
兩個人依在一起,表示親密無間,一起對付的先皇?
如果是這樣,看到這麼一幅畫的話,太后娘娘又豈會不驚怒!
「先皇當時真的是因為這碗藥……出事的嗎?」這話邵宛如知道不該問,就算是問,也得楚琉宸問,但這個時候咽了咽口水,卻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鎮定,長長的眼睫掩去眸底的心慌。
太后娘娘可是唯一對楚琉宸看起來真正有善意的長輩!算是一心一意的為著楚琉宸的祖母,如果這一切都是虛情假意,對楚琉宸的打擊該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