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抑,姜舒緩和道:「上次答應給晏歡的頭面,我命人打好了,順帶買了套筆墨紙硯給晏陽。」
楮玉檀玉呈上禮物,給晏陽的是文房四寶和一株葵花,給晏歡的是一套寶石頭面。
「葵花寓意奪葵,將來晏陽定能一舉奪魁。」沈母瞧著那株葵花格外喜愛。
現下才五月,還不到葵花開放的時節,這株葵花姜舒定然費了大力氣才尋得。
至於那紅寶石頭面瑩潤生輝,一瞧便價值不菲,等晏歡長大了戴上,定然十分有面。
「晏陽晏歡,還不快謝過你們母親。」沈母提醒兩個孩子。
「謝母親。」晏歡歡喜道謝,晏陽卻有些不情願。
原因無他,他不喜歡這份禮物。
但沈長澤卻很滿意,甚至因此打消了對姜舒的怨憤。
在他眼裡,姜舒此舉不僅是識大體顧大局,也是在向他示好。
「妹妹有心了。」程錦初看著那紅的刺眼的寶石頭面,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這個做娘的,從未給過孩子如此貴重的東西,而姜舒,她隨隨便便就送了,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從壽永堂出來,姜舒與沈長澤幾人同路。
夜濃如墨,下人提著兩盞燈籠在前方引路,程錦初領著兩個孩子走在前面,姜舒和沈長澤跟在後面。
穿過迴廊進入花園,經過一處轉角時,姜舒被徑邊的石頭絆到,險些跌倒。
一條堅實有力的臂膀橫空而來,及時扶住了她。
「謝侯爺。」站穩後姜舒心驚道謝。
「你該喚我夫君。」沈長澤握住她的手,深情凝視。
昏暗的光線勾勒出朦朧身姿,清洌梅香混著女子獨有的馨香湧入鼻間,令人心神蕩漾想入非非。
「夫人。」沈長澤有些動情,拉著姜舒往他懷裡靠。
男子的手掌寬大溫熱,燙的姜舒心尖一顫,低啞的聲音更是聽的她起了雞皮疙瘩。
她不適的退後一步抽出手道:「在外面呢,讓人瞧見該說閒話了。」
「好,我們回去再說。」沈長澤心情大好,喉間溢出愉悅的低笑。
姜舒可笑不出來。
他把她當什麼?不高興了就晾著,高興了就寵幸?
姜舒心中氣惱,想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卻見前方的程錦初屢屢回頭偷瞧他們。
瞬間,她改了主意。
便是只爭一口氣,今夜沈長澤也得宿在聽竹樓。
哪怕不與她同榻。
行至分叉路口,程錦初不死心的停下等沈長澤。
「時侯不早了,你們回去早些歇息。」留下這句話,沈長澤抬腳往聽竹樓走。
程錦初看著他的背影,面色僵白。
「娘,我困了。」晏歡揉著眼喊她。
程錦初回神,牽著兩個孩子進了攬雲院。
洗漱後晏歡恢復了幾分精神,纏著程錦初講故事。
程錦初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著跳動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