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裡,儼然是熱情相擁。
追雲逐風檀玉三人都看呆了。
「你……」郁崢剛開口,懷中人便猛然掙脫出他的懷抱,低著頭跑了。
「東家。」檀玉趕忙追上去。
郁崢望著像只受驚小鹿般逃跑的姜舒,心口發澀。
她就這般抗拒他的靠近?
從小受盡追捧,費盡心思同人保持距離的郁崢,在一刻大受重創。
原來被人嫌惡拒絕這般難受。
郁崢雋臉冷沉唇瓣緊抿,面色難看的嚇人,追雲逐風一句話都不敢說。
進了驛站安頓好後,姜舒便一直躲在屋中不出去,就連晚飯也讓檀玉端進屋裡吃。
郁崢在大堂獨坐一桌,看著桌上的菜毫無胃口。
入夜,驛站一片寂靜,追雲輕敲郁崢屋門,隨後推門走了進去。
「主子,魚已上鉤。」
郁崢放下手中書卷,沉聲道:「不要打草驚蛇,儘量拖久一些。」
「是,主子早些歇息。」追雲躬身退下,關上屋門。
郁崢沉嘆一聲,起身滅了燭火脫衣上榻。
可閉眼許久,郁崢卻半點睡意也無。腦中想的全是姜舒的態度和躲避他的動作,越想越心堵。
這些年來,他面對各種明爭暗鬥,天下大事都不曾憂煩到失眠。可今日姜舒的反應,卻讓他憂燥不寧,無法入睡。
漫漫長夜,同樣輾轉反側睡不著的還有姜舒。
驛站條件有限,姜舒和檀玉共住一屋。雖是兩張床,但若動靜大些還是會驚擾到對方。
是以姜舒每次翻身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檀玉察覺。
她一合上眼,腦中便迴響起郁崢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還有郁崢胸膛的觸感,手掌的溫度……令姜舒麵皮作燒。
她一定是瘋魔了。
去年郁崢救她時,也曾觸碰過她。但那時她只覺於禮不合,並未有其他想法。
還有上元夜,郁崢牽她手時她雖心緒微動,卻尚能克制。
再則便是靈隱寺那日,與郁崢同游溶洞時發生意外。
細細想來,變化好像就是從那次開始。
可那時的微末異樣,姜舒只當是『男女授受不親』,未作細想。
再後來,一次一面,一點一滴,悄無聲息的積累變化著。
直到今日,郁崢的觸碰讓姜舒感覺到了明顯異樣。
她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她往後要如何面對郁崢?
姜舒想不出答案,拉過被子蒙住頭,選擇了逃避。
翌日一早,天剛亮追雲逐風就整裝好隊伍,準備上路。
姜舒起身洗漱後匆忙吃了幾口飯,避開郁崢上了馬車。
一晃半日過去,又到了午間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