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暫時不想睡,兩人便坐著閒話。
當說起昨日山崩,姜舒告訴郁崢:「墜河時我回頭瞥了一眼,恍惚瞧見山上有人影攢動。」
「有人?」郁崢大驚,神色瞬間沉凝。
姜舒蹙眉,猶疑道:「隔的太遠,又是匆匆一瞥,我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
「無妨,查一查便知。」郁崢墨眉緊擰,心中已有打算。
若是意外,算他們倒霉。若是人為,他必要查個明白,將背後之人揪出來。
姜舒也知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攸關性命,定要查清楚才放心。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姜舒打起了哈欠,腦袋越來越昏沉。
「睡吧,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郁崢溫聲誘哄。
姜舒撐不住了,上床躺下後睏倦的瞌上了眸子。
郁崢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給她蓋好。
屋中陷入沉寂,郁崢坐在床前,腦中思緒萬千,將山崩之事從頭到尾細想了一遍。
最終他篤定姜舒沒有看錯,這件事就是人為。
昨日他下車時,掃了一眼路上滾石,發現落石路面很長,且數量龐多,當時他便心生疑惑,卻並未多想。
現下想來,若那些石頭都是自然滾落,那山體早便崩塌了。
到底是誰想讓他死?
郁崢在腦中思索可疑之人。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已是傍晚。
姜舒已睡了許久,見她毫無醒轉之意,臉頰又泛起了緋色,郁崢心道不妙,抬手覆上她額頭。
果然,又發熱了。
郁崢趕忙叫來馮大夫。
馮大夫診查一番後道:「發熱通常反覆幾日,白日退熱,傍晚復熱。你先給她冷敷降溫,我讓柱子再煎貼退燒藥。」
郁崢應下,打來冷水浸了帕子給姜舒冷敷。
天快黑時,馬氏送來飯菜。
郁崢叫醒姜舒,姜舒卻並不想吃飯。
可不吃飯病哪裡會好?
郁崢軟硬兼施,哄著她喝了半碗粥。
姜舒只覺腦袋似有千斤重,疼的快要炸了,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天徹底黑下來後,柱子煎好藥送來了。
「姜舒,醒醒,把藥喝完再睡。」郁崢溫聲輕喚。
姜舒意識不清的搖頭,不滿咕噥:「不要,不要喝藥,好苦。」
不論郁崢怎麼哄,神思不清的姜舒都不肯喝藥。
郁崢摸了摸她酡紅的臉,發現燙的嚇人。
這藥必須得喝!
郁崢用勺子舀了藥汁,輕吹後餵給姜舒。
姜舒十分抗拒,皺著眉閉緊了嘴不啃喝。
郁崢試了幾次,藥汁都流到了下頜脖頸上,一滴未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