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父皇……」毓貴妃滿眼擔憂。
郁崢知毓貴妃是想去探望皇帝,凝聲道:「確認皇兄無大礙後,父皇去了太廟虔悔。」
太廟乃皇家重地,女眷不得入內。
「也罷,你父皇此時怕也不見想人,且讓他靜靜吧。」毓貴打消了念頭。
郁瀾寬慰道:「母妃不必急憂,過兩日父皇自會來鍾靈宮。」
「嗯。」毓貴妃強穩心神,心中卻仍免不了憂思。
姜舒不懂皇家彎繞,莊韞年紀尚小,兩人便一直靜耳聽著,沒有插話。
「娘娘,午膳擺好了。」宮人進來稟報。
「走吧,用膳去吧。」毓貴妃起身,幾人往膳廳去。
新年第一日出了這種事,幾人都無甚胃口。
膳後,毓貴妃吩咐宮人:「告訴御膳房,自晚膳起,本宮茹素一月。」
「是。」宮人領命去了。
只是如此毓貴妃還覺不夠,又吩咐另一宮人道:「去將佛室收拾下,一會兒本宮過去念佛。」
她一介後宮婦人,能為皇帝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父皇無事,母妃不必過於惶憂。」郁瀾勸誡。
毓貴妃拍拍郁瀾的手,明了道:「我知道,但做些什麼,我心裡能好受些。」
聽聞此言,郁瀾不再多勸。
「行了,昨夜守歲,今日早起,你們都沒睡好,早些回去歇著吧。」
毓貴妃瞧著姜舒,勉笑道:「尤其是你,要格外注意身子,萬事都不可掛心,子嗣為重。」
「是,兒臣記下了。」姜舒鄭重應聲。
昨夜未睡好,姜舒確有些疲倦,出宮上了王府馬車,將頭靠在郁崢肩上。
「累了?」郁崢伸手攬住她。
「嗯。」姜舒瞌著眼淡淡的應了聲。
想到今日宮裡發生的事,姜舒又不放心的問:「夫君可有受傷?」
郁崢沉默了。
姜舒猛然坐起身,望著郁崢急聲問:「傷到哪兒了?」
怕她過於憂急動了胎氣,郁崢忙道:「只是被香灰燙了下,算不得傷。」
說著,郁崢將被燙的左手伸到姜舒面前。
姜舒細細查看,確然只在手背下方看到了指甲蓋大一塊燙傷。
方才在宮裡時,郁崢一直將手攏在袖袍中,加之傷的不明顯,沒有叫她們察覺。
本也只是小傷,無關緊要,未免毓貴妃憂心,郁崢便瞞下了。
但有些事瞞得過毓貴妃和郁瀾,但卻很難瞞過同寢同食的姜舒。
「可還有別處受傷?」姜舒追問。
郁崢道:「沒了。」
「真沒了?」姜舒質疑。
郁崢無奈:「你若不信,回去我脫了衣給你檢查。」
聽他如此說,姜舒提著的心落回了肚裡。
輕捧著郁崢的手吹了吹,姜舒心疼道:「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