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騫此舉,有夠陰毒。
到了朝堂,郁崢不動聲色的觀察曹騫,見他神色沉重,眼下隱有青黑,顯然是一夜沒睡。
真是孝順。
散朝後,曹騫沒有立即離宮,而是去了皇后的永寧宮。
皇后一身素衣,早已等候多時,見他一來慌忙起身,命人關了殿門。
「父親他……」皇后一開口,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曹騫沖她點頭:「我已將父親下葬,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皇后抹了眼淚,哽聲道:「辛苦你了。」
從壽宴那晚回宮起,皇后便在永寧宮中悄悄守孝。
可她能做的也只有每夜對著曹府的方向跪到半夜,連一張紙錢一柱香都不敢燒,生怕惹人起疑。
如此孝道,實在令人羞愧汗顏。
殿中靜默了一瞬,曹騫沉道:「機會來之不易,我們要好生把握。」
皇后紅著眼點頭:「你動手去做吧。」
「太子那邊……」曹騫略有些猶豫。
「不能告訴他。」皇后十分堅定。
自己的兒子什麼脾性,她再清楚不過。
「事成之後,他要如何都不重要。但事成之前,絕不能讓他知曉半分,否則父親的心血便白費了。」
曹騫深知此事有多重大,也不敢冒半點風險。
朝陽升起,久違的陽光普照大地。
上京依舊熱鬧繁榮,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
郁崢回府陪姜舒用過早膳,坐馬車去了周府。
周太傅聽了郁崢的話後,唏噓不已:「曹太師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殫精竭慮的謀算了一輩子,死了都不消停。」
「看來曹騫要有大動作了。」周泊序一臉沉凝。
郁崢頷首:「我們也得抓緊些,另外讓謝祈安探探曹府情況。」
周泊序應下。
曹太師死了,卻沒透露出半點消息,曹騫定然留有後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郁崢走後,周泊序便讓人送信給謝祈安,約他在兩人定下的酒肆會面。
這間酒肆是謝祈安的產業,兩人在此碰面很是安全。
得知曹太師已死且下葬的消息,謝祈安震驚無比。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愧是曹太師。」連自己的死都能拿來算計,夠狠夠毒。雖不贊同,但卻有些敬佩。
周泊序可不是來聽他誇人的,皺著眉道:「王爺讓你摸清曹府情況。」
謝祈安點頭,兩人交換了手中信息。
三月初一,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越州地動,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