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鏽大門重新合上,謝婉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冷宮。
郁承一覺醒來,見謝婉若不在屋中,咳嗽聲引來了映蓉。
「殿下。」映蓉跪在床前給郁承順氣。
郁承止住咳後,虛聲問:「婉若呢?」
映蓉道:「娘娘去向毓貴妃道謝了。」
這話是謝婉若走之前交代的。
謝婉若帶著映月離開時,映月手中捧了謝禮,定是要去鍾靈宮的。
郁承擰眉不解:「婉若為何要謝毓貴妃?」
在郁承的印象里,謝婉若素來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請安,極少出東宮,與毓貴妃並無交情。
好端端的,作何要道謝?
映蓉驚覺失言,躲閃支吾道:「沒……沒什麼,殿下可要喝水。」
郁承見她如此,心知其中必有內情,眸光一凜道:「說。」
郁承雖傷病著,但太子威嚴仍在。
映蓉哆嗦了一下,只得如實回稟。
聽到皇后和曹慕雪帶著侍衛撞門硬闖入院,要置謝婉若母子於死地時,郁承震驚不已。
「殿下不知當時有多兇險,侍衛的刀都要架到娘娘脖子上了,幸好毓貴妃來的及時,否則娘娘就……就……」映蓉說不下去了,只剩下哽哭。
哭了一會兒,映蓉又道:「那日院中屍橫滿地,到處都是血,娘娘自小長在深閨,從未見過那般血腥可怕的場面,駭的渾身發抖……」
郁承不由想起謝婉若昨夜的夢魘,和那句『不要,殿下救我……』。
他以為謝婉若只是做了噩夢,卻不想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郁承不明白,曹慕雪善妒要對付謝婉若便罷了,皇后為何也要如此?
郁承想到了天稷山的行刺。
他一直以為皇后是蒙在鼓裡,毫不知情的。現下看來,皇后分明是知曉一切,甚至與曹騫裡應外合。
這個認知,令郁承心中銳痛,面色痛苦的皺著眉,再次猛咳起來。
「咳咳……咳咳咳……」
郁承躺在床上,咳的軀體顫動,像缺水瀕死的魚在案板上板動。
映蓉嚇壞了,急忙給郁承順氣,生怕郁承受激過度出了事。
「殿下,殿下……」
映蓉正不知所措,猶豫著要不要請陳太醫時,謝婉若回來了。
「怎麼了?」謝婉若快步奔到床前,接替映蓉給郁承順氣,又命映蓉去倒茶水。
郁承望著一臉憂急的謝婉若,強行止住了咳嗽,卻難受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謝婉若接過茶水,扶著郁承餵他喝下。
緩慢喝了幾口茶水,郁承終於舒坦了些,能說出話來了。
「婉若,為什麼不告訴我?」郁承抓著謝婉若的手,目光沉痛欲裂,自責愧疚的心都要絞碎了。
謝婉若一怔:「告訴殿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