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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承接過仔細瞧了瞧,小心收好道:「君子大道,眾望所歸,王子是天佑之人。」

格圖目光微動,朗應道:「承殿下吉言,祝殿下凱旋大捷而歸。」

兩人心知肚明,郁承本就是太子,此次大勝歸京,必將登位。

郁承笑了笑,不置可否。

結盟談妥,荒野冷寒,無久留必要,兩人起身準備離去。

郁承腳步剛動,忽又頓住,望向格圖道:「我有一惑不解。」

「殿下請說。」格圖接話。

郁承緊盯著格圖道:「好端端的,大王子為何突然軟禁漠北王?」

大王子出身正統,只要循規蹈矩,必定是下任漠北王,可他為何要鋌而走險,選一條艱難途徑?

若只是漠北王偏寵格圖,扎泰與漠北王最多失和,遠不到軟禁地步。

畢竟弒父奪位,終究會受人詬病指摘。

輕飄飄的一句話,令格圖一直淡然無波的面色微變。

咬了咬牙,格圖攥著拳頭面色惱怒道:「扎泰他借醉酒輕薄我母親,被我父王撞見,要褫奪他的王子身份。」

依漠北規制習俗,繼位者可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妻妾。

但格圖的母親是大昭人,所受的教養讓她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而漠北王之所以憤怒,是他還沒死扎泰便在肖想他的妃子,忍無可忍。

在格圖母親的控訴和眼淚下,漠北王勃然大怒,欲廢黜扎泰,傳位于格圖。

扎泰自是不肯,在他看來,他並沒有錯,不過是早一步行使自己的權利罷了。

再者,他並沒有得手,不該受此重罰。

扎泰覺得漠北王處事不公,積怨已久怒而反抗,直接軟禁了漠北王。

然後,他當著漠北王的面,侮辱了格圖的母親,將漠北王氣的當場昏厥,一病不起。

遠離王庭的格圖得知此事後,憤恨的當即便要殺回王庭,被手下謀臣拼死勸阻。

冷靜下來後,格圖明白硬碰硬他鬥不過扎泰,且在漠北臣民眼裡,扎泰不過是酒後失性,早一步行使權利,算不得大錯。

至於軟禁漠北王,只要漠北王死了,誰能證明他是被扎泰軟禁的?

史書是由勝者書寫,對錯皆可改變,真相根本不重要。

雖事已過去多月,但格圖憤恨未減,攏在袖中的手捏的『咯吱』作響。

「我與扎泰,不共戴天!」

格圖說這話時,神色陰冷狠戾,令人不寒而慄。

郁承沉默須臾,愧聲道:「抱歉,我並非有意冒犯。」

格圖聞聲回過神來,緩了面色道:「與殿下無關。」

說與不說,事實都無法改變。身邊都是漠北人,無人能體會格圖心中的憤怒和仇恨,能得郁承體諒,于格圖而言也是一種紓解。

望著格圖那張與大昭人相差無幾的臉,郁承道:「他日兩國友睦,王子可帶令母回鄉探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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