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山子去買了兩包鈣奶餅乾,一瓶酒,再帶上四個大餑餑,由山子帶路,去二爺爺家。
「那個就是。」山子指給喬安安看。
一排低矮的房子,大概四間的樣子。
「二爺爺和他大孫子一起住。」
進了院,山子就喊了,「老爺爺,我和姐姐來看你了。」
二爺爺推開厚重的木門,「山子,這邊。」
二爺爺的房間很簡陋,除了一盤炕和鍋碗瓢盆,就再沒有別的了。
「二爺爺,我準備帶著我媽和我弟去部隊過年,臨走過來看看您。」
「去部隊好,你奶奶那娘倆沒有好心眼子,防著點。」
說是除名了,那人就賴著不走,你不能硬攆,現在可不認封建社會那一套了。
講究個法。
那要是說一點作用也沒有,也不是,祖宗都不認你了,祭祀都沒有你的份了,等於社會性死亡。
喬安安把東西放下,二爺爺不要,塞急了還變了臉。
「給你們娘幾個出頭是應該的,大山走了以後,我大哥那一脈就剩你和小山了,我不護著誰護著?」
大哥那一脈子嗣稀薄,樹槐青年早逝,樹林不到四十也沒了,就剩下一個喬樹村,丟人現眼的,還不如沒有。
所以季滿倉來找他,二爺爺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土埋脖子的人了,不怕得罪人。
「二爺爺,你聽我說,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您是長輩,我來看望您不應該嗎?」
「兩條餅乾我留下,別的拿回去。」
「家裡沒人喝酒,我公公也戒啦。」
二爺爺只好收下了。
喬柳青趕集回來,東西還沒卸就過來了。
年底了,趕集買衣裳的少了,忙活了多半天,才掙了四塊錢,比高峰期可差多了。
二爺爺罵道:「鑽錢眼裡了,這麼冷的天不知道歇歇,生產隊的驢都有天假。」
喬柳青眼圈都紅了,「爺,我要是不出去掙點,早讓我爹我媽換錢了,他們什麼時候做過賠錢的買賣?」
喬柳青的爹媽,喬安安早有耳聞,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偉大,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叫父母。
二爺爺出主意,「那就讓你嬸子大娘給介紹個老實後生嫁了,憑你能做小買賣,還愁日子過不好?」
喬柳青嘆氣,「爺,我爹媽不會同意的,他們要很多彩禮,都把人家嚇跑了。」
「不怕,有合適的來找我,我給你做主。」
喬安安坐了一會就走了,得回去整理一下要帶的東兩,上轎子再扎耳朵眼就不趕趟了。
喬柳青出來送她。
「二爺爺給你做主,你得抓住機會啊,等你結婚,我來喝喜酒。」
喬柳青羞澀的笑了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