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錯愕地看著張玉梅,「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張玉梅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是說裡面的那個男人,不是你的舅舅,不是我的堂哥,而是你的親生父親。」
林冬無法接受,手指著那間屋子的方向,「是你背叛了我爸爸,是不是?我爸爸和那個男人比起來,哪點差了?」
他接受不了自己有這樣一個腌臢的身世。
張玉梅強迫自己擠出了兩滴眼淚,「媽媽也很無奈,是他強迫我的呀,已經有了你,不留下能有什麼辦法?林冬,你相信媽一次吧,放過他,他不是什麼好人,他知道你才是他的親兒子,萬一他逼急了說了出去,咱一個家都毀了。」
林冬長嘆一聲,「媽,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呢?你還不如把我墮掉,弄掉一個不見天日的胎兒很難嗎?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我爸爸?」
林冬也不管張玉梅了,拉著長長的影子離開了。
林冬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林父的工作單位,他是副手,正在考察期間,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你小子怎麼來了?」
「過來轉轉,咱父子倆說說話。」
林父十分嫌棄,「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唧唧歪歪的?來,先抽一支煙。」
遞給了林冬一支,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支。
「爸,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和我媽是自由戀愛嗎?」
說是自由戀愛也不對,就是林父感冒了,去醫院打針,護士正是張玉梅。一連打了三天,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當時的護士長知道林父張玉梅都沒有對象,就從中間撮合,兩人談起了戀愛。
「結婚後你和我媽是兩地分居嗎?」
「當然了,她的工作穩定,我的工作要四處跑。」
林冬在想,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張玉梅被那個人欺負了,才有了他。
林冬面對林父,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明明不是他的錯。
林父一心一意信任著張玉梅,盡心盡力撫養著兩個孩子,這麼一想,林冬更不能放過那個人了,那個人只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是罩在林家人身上的恥辱。
時間不早了,林冬告別林父回家。
王建設趁著夜深人靜,想收拾東西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剛一拉開門,就被人撲倒在地,兩隻手束在了背後。
「你是誰?」
來人將他的身子翻過來,拖到了屋裡面,拉開了電燈線。
王建設也終於認了出來,「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抓我嗎?」
林冬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大年夜凌晨三四點鐘,你和葉知宏的媳婦偷走了一心一意服裝店兩包衣服,價值1000多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