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夠難受了,老嫲嫲還事事等著她,連壺熱水都不燒。
只要季念一走出房間,老嫲嫲就在她那個房間叫喚了,哎呦哎呦的。
季母沒好氣地說:「你不問問她哪裡難受?是要死了嗎?」
「鐵柱說她媽是老毛病了,哮喘。」
喬安安說:「按理說夏天也不是哮喘的高發期啊?」
季母說的要直接多了,「她是在演戲,都病成這樣了,你們怎麼支使她,怎麼送她回去?」
季念煩透了。
早知道許鐵柱的媽這個樣,當初還不如讓許鐵柱做個上門女婿。
季念沒回去,許鐵柱來了,後面還跟著他那個媽。
咳嗽和拉風箱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許母來了。
「唉,我這個樣子,給老三媳婦添麻煩。」
季母沒有拐彎抹角,「給季念添不了麻煩,她現在一聞油腥味就吐,連飯都做不了,你麻煩的是你兒子。
不過鐵柱是男人,又是你兒子,麻煩是應該的,他又不上二十四個小時的班,有時間伺候你。季念呢,從今晚開始就住在娘家了,我伺候,讓鐵柱專心伺候你。」
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友好的話。
「媽,季念還是跟我回去吧,她身子不爽利,要照顧也是我照顧。」
「別逞強了,你一個人能照顧好兩個人?把你媽照顧好比什麼都強,你二哥都沒有你稱心,你媽這不趕緊又回來了嗎?」
許母咳嗽了兩聲,很虛弱地說:「這不是老家也沒有電風扇,老二覺得老三有……」
「還有什麼是老三有老二沒有的?你再好好想想,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老二不捨得買電扇,是不孝順你嗎?」
「老二家是土裡刨食的,他哪有錢買……」
「這麼說老姐姐真是疼兒子呀,鐵柱在部隊受過傷,一變天膀子就疼,你疼過他嗎?他以前跑銷售,一個月工資四十多呢,都給了你,你說攢著給他娶媳婦,他結婚的時候你拿出來多少啊?
合著你疼兒子得分是哪個兒子啊?這不就是誰窮誰有理,誰掙錢誰該死嗎?」
許母委屈巴巴的,「我常年有病,鐵柱給的錢都抓藥吃了,我就算想攢錢,我也攢不出來啊?你說他受傷的事,他就沒說過我怎麼能知道?我看不是誰掙錢誰該死,是我有病我就該死,拖累了孩子。」
這不還哭上了。
季誠見不得這樣的場面,演戲回家演去,「鐵柱,快扶你媽回去吧,季念就在這裡睡了,回去心情也不好……你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麼保證的。」
許鐵柱起身,拉著他媽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