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再將人摁回去順帶勒令不許跟上,蕭玄霽大概當真會聽話呆著。似乎是真把他當成了神仙,對他的話隱隱帶著點不可名狀的順從。
只是這望來眼神盈滿黯色,配上渾身是傷慘兮兮的情狀,怎麼看怎麼可憐。
他輕嘆一聲,最終還是選擇衝著人伸出手:「不過是一群跑不了的刺客,非要這麼急著見幹什麼。」
蕭玄霽一言不發伸手搭了上去,心滿意足歪了歪頭。
刺客?他為什麼要想見那群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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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公子。」
老大夫正在替其中一人包紮傷口,見他前來,趕忙抽出空回身行了一禮,而後詫異看了眼後方的蕭玄霽。
以他的認知,這傷勢能睜開眼有些意識都已經是奇蹟。如今還能下地亂跑,實在讓人大開眼界。
但不該問的不問,老人心如明鏡,視若無睹。指了指已經被拖去角落僵坐著的數人自顧道:「這幾位傷勢較輕,不過是尋常的傷筋動骨,老朽開些藥養兩天就可痊癒了。」
「這兩人腿上的傷口已經止住血,暫無性命之憂。但內傷頗重,不過老朽晚些時候替他們開些接骨養脈的方子。按例服用,不出半月也可好轉。」
段星執看向地上因失血過多昏迷的人,正是適才偷襲他的那兩人。
「那他呢?」
他走向被老人平放在浴池旁玉石台上的人,心中雖早已有數,還是忍不住道一聲可惜。
他來這世界短短几日,見到的不惜命之人實在多。
「經脈俱斷,恐怕不足三日生機。」
預料之中,段星執淡淡應了聲,正想讓人開幾副方子讓人臨死前好受些,又聽老人道:「但話雖如此,他體內似乎一直有股不知名氣勁護著他的心脈。」
「那是什麼?」
「恕老朽才疏學淺,實在不知那是什麼東西。」
第37章
段星執看著玉台上的人目光微凝:「那便不必管他。」
這人緊緊攥著拳,顯而易見還有意識。明明聽得見他們的交談,仍是一言不發,毫無動靜。
也不知是對抗傷勢無暇理會還是根本不在意。
但這番所為,其實是是仗著身懷保命符才對自己下手如此毫不留情?
為了逃出這兒心性狠絕至此,實在是個當暗探的好苗子,若能收歸己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