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少年仍是言笑晏晏,隨手取下腰間武器。下一刻,長鞭破空,倏然卷上人脖頸死死勒住。
顧寒樓躲閃不及,被長鞭力道向前拖拽數米,下意識抓上滿是細密尖刺的銀鞭。
「養你們幹什麼吃的,一個廢物皇帝三番兩次弄不死,你當我派人解決皇宮西偏門那些守衛的屍體多輕鬆?又想去伏羲堂領罰了?」
提及伏羲堂,眾人噤若寒蟬,本能抖了抖。
少年掃去一眼,眉目再次漫上點笑意。又低頭看著被強行拖來腳下因窒息瀕死臉色通紅,然眼底仍沒多少情緒的人,頓時升出點煩躁,輕嘖了聲,很快從人頸間鬆開纏繞的長鞭。
只是還不等人勉強支起身,銀鞭驟然再次高高揚起,重重抽在人背部。
看著腳邊伏著的人因疼痛本能蜷縮起,那副要死不活的冷淡表情終於露出一絲裂縫。陳祉這才露出一絲得逞的快意笑容,趾高氣揚越過人看向其餘人:「算了,幸好本就沒指望你們一擊得手。」
「祈福大典在即,蕭玄霽必定現身天雍台,屆時還會有旁人暗中相助。若是再失敗,你們知道後果。」
「是,屬下明白。」
有人小聲開口:「敢問是何人相助?我們也好配合。」
陳祉皺了皺眉,滿臉不快抬手又揮去一鞭:「問那麼多幹什麼,去了就知道了。」
那人捂著肩,趕忙退了回去:「...是...是...」
「恕雪台呢?抓到他們的人了嗎?」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下意識屏息,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陳祉背著手,腳步輕快在庭中來回踱步,嗓音雖帶著笑,卻愈發讓人生俱:「一個個都啞巴了?」
「不然真將你們毒啞了如何?反正也不愛說話。」
顧寒樓:「他們三天前才從彼寧城回來,何況...」
陳祉驀的站定,蹲下身狠狠盤抓住人發尾,揚唇笑道:「我讓你回答了嗎?這任務與你無關,別多管閒事。」
隨即轉頭看向其餘人:「坊間早就傳出了恕雪台潛入浦陽城的風聲,這麼長時間,他們人呢?」
但他們分明匆匆趕回浦陽城後便接到刺殺蕭玄霽的新令,根本沒來得及搜尋,只是場上再無一人反駁。
「聞人府一夜之間被付之一炬,險些將爹爹一併禍及了進去,如今連他們的畫像都已經流傳開,還是連個影子都沒發現。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養群狗都比你們有用。」
陳祉嗤了一聲,餘光瞥見腳邊緊握的拳頭,崩起的青筋無不在昭示著忍耐,笑容當即更加燦爛,抓著人頭髮又拖近了幾分:「怎麼,阿夙不服氣啊,想殺我?」
顧寒樓抬眸與眼前人對視,原本還稱得上幾分俊秀的面孔漫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十足的笑,比之青面獠牙的惡鬼更令人膽寒。
極力壓抑的嗓音幾乎一字一頓從齒間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