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問你了嗎?」蕭玄霽轉頭看向對方,忽地啟唇一笑,隨意擺了擺手,慢吞吞越過幾人向台階上走去,「越疽代苞,賜鴆酒。」
周遭護衛似是早已司空見慣,有兩人當即走上前來準備押人。更後方位置,有數名跪著的持筆青衣官員思索片刻,低頭奮筆疾書起來。
「陛下恕罪!微臣失言。符大人,大人,微臣知錯,救救下官!」
符至榆低頭看了眼膝行來身前涕泗橫流的男子,眼中頗有幾分憐憫之色:「大人日後行事還是謹慎些,莫要觸犯陛下天威。」
蕭玄霽平素髮難,向來不問時間緣由,偏偏這回還好巧不巧擋在了他問責平瑜涉這最討厭的人前頭。
「下官一定,一定...」
只是符至榆下一句話,驀地讓他如墜冰窟。
「愣著幹什麼,為人臣者,遵旨都不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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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能猜到那些史官怎麼編排了,人人皆想著青史留名。你倒好,巴不得遺臭萬年。呸,靈帝,頭一回見這麼晦氣的尊號。」
白糰子鬱郁飄在人腦後抱怨,和蕭玄霽綁定簡直是它系統生涯的污點,說不定還是它系統生涯的正式終結。
蕭玄霽幽幽轉頭。
白糰子變臉神速:「時候不早了您請,您請,天雍台上好多人等著呢。我剛是說我得找個機會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史冊一把火全燒了,都寫的些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全是捏造的,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胡言亂語,您說對吧?」
蕭玄霽緩緩收回視線,眼底嘲意十足。
「青史留名...那也要有青史才行...」
一人一貓身後數米處,紫紗女子手持的水藍色圓盤上,上方唯一的指針正直直指著他們的方向,半晌,微不可察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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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祈神廟中,趴在二樓護欄處憂心忡忡看著宿主四處亂飛的呆呆驀地直起身雙目大睜。
「眼睛!」
察覺這股強烈的窺伺之感,它背毛本能豎起。遙遠的群山之外,縹緲雲霧中一隻巨大眼睛掩映其中,浮於山石之上。
它下意識回頭望去,卻只看到普普通通的廟牆,眼睛虛像轉瞬即逝。
「星星,你快醒醒,我好像看到了眼睛...哪兒來的眼睛...」
可惜段星執這會兒根本無暇顧及呆呆喊的什麼,持劍半跪在地目光渙散看著前方僅剩的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