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臂倚著磚牆睨人:「我們今早才見過。」
天蒙蒙亮時他就醒了,原以為已經起的夠早,不想越翎章比他起得更早。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一算,從今早到現在已經...」
「有什麼辦法進鍾府?」 段星執果斷選擇截斷話頭,「話說在前,我不能以真容在他們面前現身。」
「星執怎麼同我那師弟一般,不對付的人遍布天下。」 越翎章不甚在意笑了聲,「進鍾府還不簡單,隨本侯前去弔唁就是。」
「我扮作你的護衛?」
越翎章坐直了些,以肘撐膝笑著探身抬眸:「侯府正兒八經的護衛沒有不露真容的,你長成這樣,扮不了。何況這些世家出生的人對我的護衛個個都不陌生,乍然出現新面孔,一樣會引起他們注意。」
「那侯爺意思是?」
越翎章坐了回去,也不打算繞彎子,抬眸看著人乾脆道:「男寵。」
見人半晌不語,他惴惴不安思忖片刻又道:「入侯府正妻籍流程極繁瑣,一時半會完成不了,至少今日不行。你若是能等上兩天,也能換個身份隨我進去。」
段星執:「......」
「你想哪兒去了?」
他淡淡瞥人一眼。
無非是個用作遮掩的臨時身份而已,再上不得台面也談不上什麼羞辱之意。只是忍不住皺眉:「誰家弔唁還帶著男寵去?鍾府死的不是別人,是他們最受寵的小少爺鍾彧芩。」
越翎章攤了攤手,無謂一笑:「如果是我的話,他們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他的名聲本就沒好到哪兒去。
這點他倒是有所耳聞,自從十年前定安侯府那場變故之後。承襲爵位的越翎章心性大變,整日放浪形骸不是深居侯府便是宿醉青樓,行事荒誕至極。
不過...要是上回他無意間與人近距離接觸時,這人身體不那麼僵硬,或許可信度還能再高些。
但還是那句話,刻意裝成此種性情自有個中緣由。只要越翎章別一直閒得慌在他面前裝模作樣胡言亂語,也犯不著戳穿。
「那就這樣吧,可有厚紗遮面?」
男寵身份,帶個斗笠肯定不大像話,他隨手摘了下來扔去人懷中道:「侯爺既能提出,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說吧,我該如何配合?」
「...你真答應了?」
段星執:?
越翎章笑了笑,很快回過神來:「星執願入我侯府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提醒你一句,逢場作戲罷了。」
「那也無妨...」越翎章抬眸望著上方的人,不自覺低喃,「不過這種事上演戲我也是頭一遭,說不出個配合的所以然來。畢竟...如星執這般絕色在側,實在容易假戲真做。」
這人還真是改不了隨時隨地調戲他的毛病。
段星執微微搖頭,扯了扯唇,驀然俯下身逼近人,雙唇近到幾乎只差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