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型居然這么小...」 段星執忍不住皺起眉,「傷天害理,有違自然,這些人究竟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就算這些蛇畜暫且不提,當日他在墳冢下見到的,可分明全是人。
「北蠻有一獨特技法,可用哨聲馴獸。齊鴉閣曾經查到一份情報,梁家現任家主與北蠻王有暗中往來。」
段星執一點就通:「你的意思是...梁家的人想方設法換來了這份馴獸技法?」
這些體型大擴刀槍不入的猛獸若是可聽從人的命令,一旦被投放至戰場上,頃刻間便可形成覆滅局面。
經過鍛體的猛獸對敵士兵,幾乎所向披靡戰無不勝,難怪這些人會費盡心思研製這些東西。
但北蠻歷來對大照虎視眈眈已久,以往戰場便常派出猛獸對敵。若真是如此,梁家到底用了什麼才能讓人甘心交出這等機密...
還有當年不合時宜的突然退兵。
北蠻...他勢必儘早去走一趟。
顧寒樓搖頭道:「一切只是我的猜測,畢竟我想不到梁家能用什麼東西同北蠻交換他們的獨門秘技。即便他們想賣國求榮,以梁家如今被打壓的程度,也遠不夠資格同北蠻談判。」
他倒是隱隱有個猜測,只是似乎還是不太夠,而且如今也找不出什麼憑據。
段星執很快斂起過於長遠的思慮,將注意力放回眼下:「魚戲池如今有多少鍛體完全的獸?」
「不過一兩條,我被帶進來前齊鴉閣查到的情報不多,總之成功經受住鍛體的蛇很少。」
「梁家藏得太好,借著魚戲池這個常年不見天日的掩護,這些年一直不曾被人發覺。直到一年前,陳祉才察覺這裡邊的端倪,開始命人暗中追查。」
天色已然大亮,顧寒樓坐在地上,抬頭望著身邊抱臂倚牆陷入沉思的青年。
即便剛誅殺大蟒,但因著過於輕鬆,鵝黃外衫依然乾淨如新,不曾沾染半點血跡。
晨光從高處窄窄的縫隙透入,恰到好處自人發頂斜灑。明光映襯下玉骨天成,渾然不似凡間物,和這陰暗潮濕的骯髒水牢格格不入。
坐著的人一時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忽的橫在眼前。
「起來。」 見人半晌沒反應,段星執又多問了一句,「還未休息好?」
「...好了。」
他剛順著對方力度站起身,冷不丁聽見一道稚嫩童聲響起:「星星,真的讓我在他面前說話嗎?」
段星執淡淡勾唇:「你已經說了。」
顧寒樓呆愣在原地,看著人肩上突兀自背後冒出個黑焦色老鼠大小的...貓?
「你不是問我怎麼帶你出去?跟著它,它會帶你避開所有機關守衛。我知道你有許多問題想問,但天已經亮了,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一切出去之後再談。」
「那你...」
幾乎早猜到了對方會說什麼,段星執抬手執扇抵在人唇邊示意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