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段星執依然只是面無表情看著場中。
直到鞦韆上一曲畢,鐵籠驀然被人打開,他猛然被人推了出去和其餘奴隸聚在一塊。
一名獐頭鼠目的年輕管事徑直拉開了場邊鐵欄,笑容猥狎至極:「今日幾位大人心情好,不放那些見血的畜生,玩些雅的。今日場上的規則便是,誰能將守鏡姑娘的肚兜拿到手,誰便是贏家。」
「不過守鏡姑娘皮薄肉嫩的,真打上頭了怕是受不了你們這些粗人。諸位這內力,便繼續封著吧。」
「切記了,只有一炷香時間。若是過了時間贏家還未定,屆時的下場恐怕諸位不會樂見。」
早已在水牢被大蟒折磨得精疲力盡,乍然聽聞這算是「好」消息的眾人臉上亦看不出什麼喜色,只是呆滯緩慢地將目光對準了鞦韆上的白衣少女。
只有最末端的青年靜靜低下頭。
「...這些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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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執慢吞吞退去角落,任眾人急奔場中鞦韆而去。
拂雪小聲地趴在他肩上叮囑:「規則雖然有變,但也是好事。我們就縮在這兒裝慫,什麼也不干就行了。千萬別動,看台上各家護衛高手雲集,一旦出手,他們鐵定能發現你的不對勁。」
「一炷香的時間足夠他們分出贏家,結束之後要麼將你送回水牢要麼將你扔去萬噬坑餵蛇,反正只要離開這兒,路上多的是機會跑。」
「主人,在聽嗎?!」
「在,你繼續說。」
拂雪耷著貓臉,看著身邊繼續絮絮叨叨:「一炷香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只要你能按捺住不出手,我們怎麼都出不了事。」
「這地方從門至廊處處都由大大小小的機關操縱,你既然熟悉此地,可知道有什麼辦法能毀了這些機關?」
「你想幹什麼?」
段星執低眸不語。
拂雪隱約猜到了意圖,遲疑片刻才道:「這裡的確存在一個機關中樞,若是能從中啟動,整個魚戲池將從外部封死,完全沉入湖底。但...」
話沒說完,場中重物轟然落地,鞦韆繩索已然被扔出的利刃割斷。
少女抱著琴跌坐在沙土中,抬眸望著逼近的眾人,眉宇間儘是懼意。
「我給你們...放過我...」
只是她才緩慢搭上腰間,一炳大刀自背後砍來,直衝離她最近的男子顱頂。
那人反應一時遲鈍躲閃不及,頃刻血崩四濺,黃紅交雜的粘稠液體淋了滿身重重倒在她身側,從未見過這樣血腥可怖的場面,惹得本能地驚聲尖叫。
這番偷襲像是某個信號,轉眼間場上陷入混戰。
姬守鏡下意識反身想爬遠,只是身處漩渦中心的人當即被拽著長發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