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足了他機會徐徐圖之。-
浦陽城,定安侯府。
越翎章懶洋洋窩在輪椅上,看著堂下畏畏縮縮的兩名官服老者,眼中笑意不甚明朗。
「本侯樂善好施,實在看不下去朝中一些廢物費勁籌夠了糧,結果連苣州地界都沒踏進去,索性自散家財救災。怎麼,李大人連這也要管?」
「侯爺開私庫行此善舉,下官願替萬千百姓拜謝。」
「真有這心思,就讓那些天天嘴上說著哀生憐苦的老東西多送幾車銀子過來,比什麼都強。」
「下官當然也想盡綿薄之力,只是我等俸祿...」
越翎章不耐煩擺擺手打斷:「別可惜只是的了,鍾自雅派你來到底想說什麼?」
「我知侯爺一向體恤愛民,只是不知為何選擇三年後的今天才出手救濟。」
越翎章冷笑一聲:「自然是沒想到偌大朝廷廢成這樣,三年了,連一個小小苣州都管不過來,活該四方群雄接連起兵造反。」
「...侯爺慎言。」
「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鍾自雅最想知道的是為何偏偏要在岷州易主之後選擇出手吧,懷疑是侯府升了反心暗中籌謀?」
越翎章依舊掛著懶散笑意,居高臨下盯著下方:「本侯想什麼時候管就什麼時候管,又沒用國庫的銀子。別說三年五年,就是等那些災民多死上百八十萬之後再管也輪不到你來置喙。指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讓撫鎮施糧的人直接散了,你屆時還要再過來問罪不成?」
「下官不敢。」
老者戰戰兢兢弓下腰去,他一個奉旨行事的戶部侍郎,朝中坐著的那些人怎麼想的不敢揣測。但這種遭萬民唾罵天下譴責的言論,除了這位行事出了名任性的小侯爺大概沒第二個人敢大大方方掛在嘴上。
「這也不敢那也不行,俸祿養你們何用?本侯乏了,送客。」
老者還想說些什麼,乍然被幾名護衛毫不客氣攆了出去。
半刻鐘後,有人匆匆跑來耳語:「侯爺,天鷹騎圍府。」
越翎章面無表情看向後山方向安靜良久,很快懶懶窩了回去,淡然一擺手:「任他們去,本侯清白之身,他們還敢公然闖府不成。」-夜色漸濃。
門外突兀響起敲門聲,坐在低矮書案後陷入沉思的人這才回神抬眸。
沒有通報而是靜靜直接跑來找他,那便只有秋沂城了。
一開門果不其然見著眼上纏著一層白色紗布的灰緞青年。
「怎麼了?」
秋沂城輕聲道:「聽鳳芊姑娘說你獨自在這裡呆了很久,所以不放心來看看。」
段星執笑了聲,牽過人隨手帶上門:「到處都是護衛,我在客棧能出什麼事?」
就算是尋常的陰損招數,也不一定對付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