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執回眸一言不發看著人。
蕭玄霽:「能不能要星執哥哥...留在我身邊。」
「雖已入夜,但未安寢,怎麼就入夢了?」
蕭玄霽不見半點惱怒,依舊只是盯著人吃吃笑了笑:「那哥哥想要我如何?」
「很簡單,助我平亂。」
「平亂之後,哥哥要在此間稱帝嗎?」
「我不會留下。」 段星執一字一頓輕聲道,絲毫不留餘地,「你不比旁人,許多事沒必要瞞著。拂雪在你身邊呆了五年之久,相信你更清楚我為何出現在這兒。誰是新帝我不在乎,只要有足夠膽識魄力手腕為天下謀福祉者,是誰都可以。」
「可既然你遲早要走...我為何還要幫你?」 蕭玄霽斂下所有笑意盯著人,「明知註定竹籃打水一場空,何必徒勞掙扎。」
「你應該明白,選擇權從來不在你。」 段星執輕聲道,半晌乾脆轉過身來直直望著人,不緊不慢走上前。
他到底對蕭玄霽存了幾分憐憫之心,原本不想說得過於直白殘忍,可對方似乎不願給他這個機會。
長發微垂,他一眨不眨看著逼近的絕艷面容,耳畔響起的嗓音不帶一絲情感。
「成為他們的傀儡,還是我的?」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涼眸色,卻也最接近於他隱隱窺得的真實。
「真是無情...」蕭玄霽對視半晌,低頭露出一絲古怪莫名的笑,「不過...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隨即緩緩伸手,再次將人抱住。
「當然是你的。」-
「既能贈出掩日神宮圖,那我便當你信得過我,也就不同你繞彎子了。我只問你一次,你當真不知如何開啟神宮?」
「那張密不外傳的捲軸,我只記下了自毀之法。」
段星執皺眉:「為何不記?」
「給他們留下一個虛假的希望不好嗎?」蕭玄霽咳了幾聲,因傷勢復發,只能勉力扶著身後的棺材站穩,露出個快意的笑,「用盡手段求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越想要寶藏,朕越要讓這東西再無重見天日的機會。」
「不過,你要是早些來...興許我就記下了。」
「你和越翎章...真不愧是師出同門。」 段星執感嘆道,「你醒來已有些時日,鍾家這回準備用什麼手段從你口中逼問開啟神宮的線索?」
「她想找出我的弱點,所以這些時日好好的命人奉養著,」 因為乏累,蕭玄霽慢吞吞爬進了身後棺材裡,「而且你說錯了,不是鍾家,是鍾自雅。」
「嗯?」
「無論緋石武庫還是掩日神宮,於鍾家而言都是如虎添翼,想要不假,但遠不至於瘋魔。偏偏鍾自雅野心太盛,早就不甘受縛於鍾家,不甘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