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景就賞景,什麼雪最深的地方...?你要將自己埋進去不成。」
「埋進去?一起嗎...好啊...」
段星執搖頭笑了聲,但蕭玄霽這小子行徑時不時變得古古怪怪的。他幾乎已經習以為常,也沒再多問。
而且雪是他當年捏造偽身的基礎,彼時不喜歡就奇怪了。
「鬆開,我去取把傘。」
身旁挨著他的人充耳不聞。
「你想淋雪不成?」
他只好抽了抽手準備自己去取,但無果,蕭玄霽仍是無動於衷偏頭盯著他。
段星執微微眯眸回望,偶爾粘人些無事,但若是太沒分寸只會徒惹人心煩。遂抬起與人牽握的手,語氣不自覺冷下半分:「最後說一遍,鬆手。」
「我帶著傘。」
蕭玄霽一舉一動像個木偶般,總算有了些反應,從身側遞出把油紙傘來。
段星執:「......」
他分明就沒見到這小子跑開過,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
不過興許只是剛好沒看到,畢竟他注意力並非一直在人身上。段星執收回視線,不緊不慢撐開傘。
大雪天不適出行,但他不懼冷,偶爾縱著人一些無傷大雅的古怪也無妨。
「你不喜歡我粘著你嗎?」 仗著站在人身後的便利,蕭玄霽微微俯身,輕輕地吻了吻人腦後長發。而後從善如流接過傘打在人頭頂,緩緩往後退了一點。
眼神黑沉無光,無端有些怪異。
「我乖乖的,永遠聽話。」
孤零零撐著傘的身影很快漸漸消失在風雪中。-
殿外仍是無止境的風雪,飄飄揚揚落著見不到盡頭,沉寂已久的宣陰殿難得迎來了一位久違的故人。
殿中森冷空曠,一如往昔。
蕭玄霽緩緩睜開眼,面色不善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你來幹什麼?」
謝沐風冷冷望了人身邊一眼:「這就是你說的他回來了?」
「你到底能不能清醒?他早就離開了。」
「朕比所有人都清醒,」蕭玄霽不緊不慢自王座站起身,輕笑著回視,「你嫉妒他一直在我身邊嗎?」
下一刻,長劍直指人喉間:「誰允許你站著同朕說話?跪下。」
謝沐風側身輕易躲開,再次望過去時,眼神似憐似嘲。幾乎不願再多留半刻,毫不猶豫轉過身去冷冷開口:「別沉溺在妄想中了,他走時甚至從未回頭看過一眼。」
蕭玄霽充耳不聞,小心地將身旁人攬進懷中,偏頭盯著熟悉的側臉緩慢揚唇,只是答非所問:「朕答應過他,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