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過後腦子還暈暈的，各種情緒充斥著，好像在思考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想。
窗外一點點亮起來，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溫瑾下意識抬手去碰了碰那束溫暖光。
*
顧司璵從房間裡出來時，溫瑾已經洗完澡吃完早餐，正坐在陽台上曬太陽。
上身穿著米白色圓領毛衣，下半身穿著棕色衛褲，在陽光下微微眯著眼，看上去像只慵懶的貓。
顧司璵端著咖啡走到溫瑾對面坐下，他愣了愣後趕緊把掛在耳朵上的口罩戴好。
「放心，要真會被傳染也不用等到現在。」
溫瑾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再加上本來生病就有些呼吸不暢，戴上口罩會更難受，於是又將口罩摘了下來。
冬日的陽光灑在側臉，暖融融照得人昏昏欲睡。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一直在看顧司璵時，對方已經慢條斯理喝完一杯咖啡，抬眼朝他看了過來。
溫瑾恍然回神，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你今天沒有工作安排？」
顧司璵勾了勾唇角：「你這是在下逐客令？」
溫瑾眨眨眼，「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司璵嗯了一聲：「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溫瑾抬眼看他：「那你說說看我是什麼意思？」
兩人來回幾個意思，換做旁人肯定一腦袋問號。
對視半晌顧司璵忽然輕輕開口：「怎麼辦溫老師？我喜歡的人有點難追。」
顧司璵這是在撒嬌嗎？
溫瑾心臟空了一拍，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又鬆開，「所以你更不該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顧司璵：「我想跟你取取經。」
溫瑾搖搖頭：「可我沒什麼追人的經驗。」
「確實，你只有被追的經驗。」顧司璵換了個問題，「那你覺得他會喜歡這樣的我嗎？」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讓顧司璵這麼沒有自信？
溫瑾莫名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卻還是誠實地說：「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會喜歡吧，可換個角度想想，就算是你也會有黑粉，所以猜來猜去都有可能，還是要看對方到底怎麼想的。」
「那換位思考一下。」顧司璵循循善誘，「換做是你，你比較能接受什麼樣的追求方式？」
「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溫瑾說。
「你也說是暫時了。」顧司璵繼續問，「你總不會一直不談戀愛。」
溫瑾莫名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或許是被噩夢影響，有些心神不寧，他抬起圓桌上剩下的半杯水咕嚕嚕喝完，「我覺得，每個人情況不一樣，或許你可以直接去問你喜歡的那個人。我困了，想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