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毛毛說肖加南手頭緊,米藍張開眼眸,微起身探出頭問:「手頭緊是什麼意思?」
朱毛毛放下手機,望著她乾淨的眉眼,真是什麼表情都放在臉上的女孩。
他笑了笑,神情似乎有點為難,猶豫了兩秒才吞吐著說道:「我姐夫想要他做女婿,他不願意,老頭子不高興就做了點事。」
米藍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橫著眉毛說道:「那你姐夫還蠻缺德的。」
朱毛毛啞然失笑,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
從旁邊掏出根煙點上,吸了兩口才說道:「商場如戰場,算不上缺德。」
米藍這人很有立場,立馬看朱毛毛不爽起來,可轉念一想,人也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是他姐夫要招肖加南為婿,又不是他。
思忖半刻,她開口問:「 你姐夫是不是很有錢?」
「是挺有錢的,就是不是個東西。」朱毛毛毫無顧忌地罵了一句,「越老越不是東西,我姐嫁給他是真的瞎了眼。」
「怎麼不是東西?」米藍順著他的話問了句。
朱毛毛扭頭看她,那一剎那狹長的眸子如幽潭般深不見底,嘴角卻噙著抹笑:「小丫頭套我話了?」
米藍切的一聲,神情如常:「你都這樣說了,正常人都會有求知慾的吧,別把人想的跟你一樣心理陰暗。」
朱毛毛望著她的眼眸慢慢眯起:「真是牙尖嘴利,我要是心理陰暗,肖加南豈不是心理變態?」
米藍如狐狸般笑了起來,沖他眨了眨眼:「朱哥,您就別挑撥離間了,我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
朱毛毛跟著笑了起來,他長得並不帥,卻有種獨特的氣質,那是被優渥人生滋養出來的,即使此時形象不佳,舉手投足的氣度也不容忽視。
米藍沒有心情欣賞,她只知道肖加南的處境不太好,好像是因為她。
同學聚會上遇到的那個男人說的恐怕是真的。
朱毛毛看到女孩的臉上明明還帶著笑意,眼眸卻漸漸浮現出憂慮。
聰明歸聰明,卻也單純的厲害。
這兩種特質很少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聰明的人往往帶著精明和城府,而單純地人則帶著愚蠢和無知。
這丫頭應該被周圍的人保護的很好,才會形成這樣的性子。
「肖加南有選擇的,只是他偏要一條道走到黑,他那個繼父也不是東西,比我姐夫陰太多了。」朱毛毛彈了彈菸灰,難得說了句真心話。
「如果肖加南跟你外甥女在一起,你姐夫是不是就不會為難他了?」米藍冒了一句。
朱毛毛的眉梢譏誚地揚起:「你心裡不是很明白?」
米藍默然,之後她沒再跟人聊天,安安靜靜地練車。
臨走前,朱毛毛提醒了她一句:「就算不是我姐夫,你倆也未必能好好的,你是沒見過他媽媽,我見了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