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狹窄的巷子響起一片咒罵聲,肖加南是罵的最大聲的那個。
那時候她還年少,有使不完的勁,趁著眾人反應的空檔,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溜了。
回到家,她用了大半瓶沐浴乳清洗身體,又洗了五遍頭才消散那股臭味,楊女士還問她是不是掉糞坑裡去了。
她以為不會有人認出她,結果第二天還是被肖加南堵在了放學的路上。
瘦削的少年迎著夕陽站立,短髮隨著晚風輕輕掠動,濃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還帶著點滲人的笑意。
米藍以為他會揍她,準備跪地求饒,當時她是真的想幫忙,誰知道垃圾桶那麼臭,她自己也很受傷。
結果人看了她半晌,什麼話也沒說便離開了。
這事兒讓她很後怕,既然肖加南能認出她,那幾個社會混混沒準也能認出她。
第二天,她果斷地跑去同學們口碑中最差的一家理髮店將頭髮剪了,還買了副無鏡片的眼鏡帶上,並讓家裡人每天按時接送她。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活在被社會混混報復的陰影中。
後來肖加南將頭髮染黑,人模狗樣地轉到她們班時,她還是會想起他打人的樣子。
即使現在處對象,看到他臉沉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有那種畏懼的感覺。
當初要不是肖加南催的急,只給她半小時考慮,處在冷靜狀態的她不太可能跟他處對象,純粹是鬼使神差(見色起意)了。
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眸,肖加南忽然傾過身笑著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米藍切的一聲,拿起碗筷起身:「趕緊吃,我要洗碗。」
碗是肖加南洗的,米藍吃了會兒他洗的水果便去駕校了。
車剛騎進大門,看到前面圍著一群人,女人的哭鬧聲和男人的怒罵聲充斥著訓練場地。
她愣了一秒,快速地將車停好,拔出鑰匙跑到前面扒開人群,整套動作如巧克力般絲滑。
「你這個狐狸精,居然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把你這張臉撕爛!」中氣十足的女人聲音傳來,「小小年紀不學好,天底下那麼多男人,非要找有夫之婦,你這個賤貨!」
米藍的眼眶睜的巨大,這種場面居然能讓她瞧見。
「鬆手!有什麼話好好說!」叼哥死死抱住身材矮胖的女人,「我跟她真沒什麼,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徐皓,我二十歲就跟了你,從一輛破麵包車奮鬥到今天有房有車,你如今有錢了,就在外面亂搞,你還是個人嗎?」女人哭的滿臉淚水,神情委屈到極致。
高媛媛頭髮散亂地半躺在地上,妝容已經花掉,左臉上的皮膚通紅一片,雙手抱在胸前,氣憤地說道:「你這個瘋子,再打人我報警了。徐皓,還不趕緊將你老婆拉走!」
徐皓抱著女人的腰往後拖,女人雙腿蹬著,手指摳著他的手,哭喊道:「姦夫淫婦,你們天打雷劈!」